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农家子科举养家(种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在学堂里都脸上无光。”

    他要只说顾明珠不尊重长辈,没个样子,那周氏简直是理也不想理。可是提到自己的秀才儿子,那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她的心尖尖,谁也不能给儿子抹黑!

    最重要的是,顾明祖已经17岁了,本来相好了人家该成亲的,但周氏一看儿子真中了秀才,又有员外老爷想把闺女嫁过来,毫不犹豫地就退了原来的亲事,跟员外老爷家定了亲。

    她儿子都考上秀才了,那庄稼汉的闺女自然配不上,退亲也是自然。只是到底受了些指指点点,而且还有俩月新媳妇才过门……

    顾家在溪口村,人家员外却是在县城,成亲后自然也住在县城里。周氏本想等新媳妇进门后,就寻个机会把小女儿也送到城里,让她跟着新嫂子见见世面。

    这要是闺女一直这样,秀才儿子的名声确实不好听啊。

    周氏犹豫的当口,吕老太太给顾大富夹了几大筷子菜,眼风扫过去,呵斥道:“都坐着好好吃饭去!有吃的还不惜福,都该饿到逃荒去,才知道老老实实吃饭!”

    小打小闹的她不管,谁也不能给秀才孙子抹黑!

    周氏顺杆坐下,顾明珠也拿起了筷子。

    顾玉成将剩下的粥都喂给小黑丫头,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大房一家回了自己房间,顾大富则跟着吕老太太进了堂屋。

    老太太最疼他,惯爱在堂屋里留好吃的,他每天都能趁机补一补。

    自从二哥去了,他每天跟着大哥打下手,累得半死,还总被嫌弃。

    今天可得跟母亲好好说说。

    王婉贞让顾玉成照看小丫头,收拾好桌子就洗碗去了,又趁着月色把院子打扫一遍,这才打了水,提到自己屋里。

    这屋子当年盖起来的时候挺宽敞,只是顾玉成逐渐长大,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外面上学,也很不方便。顾大河就和大哥商量着,把两个屋子里都隔开了一小间,当做儿子们的房间。

    现在,顾玉成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坐着,拿着个毛巾给小丫头擦脸。

    看儿子确实精神好了许多,整个人也不像刚回家时那般消沉,王婉贞只觉得再累再苦都值了。

    自从丈夫出事,她的天就塌了一半,后来儿子昏迷,更是忧心得日夜睡不着觉。

    现在儿子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王婉贞在心里念佛的时候,院子另一头的房间里,周氏正和顾大山低声争吵。

    “这事儿不成!”

    “顾大山你少跟我装蒜!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阵仗?名祖眼看着要成亲,三弟也相好了姑娘,入冬就娶媳妇过门。名祖倒是凭本事,让岳父家送了个院子,在城里住着。你让三弟住哪儿去?还住在老太太旁边那耳房里啊?”

    “这,这不是还没娶吗?哎你轻点啊别拧!”

    “火烧眉毛了你还不当一回事儿啊?我那天可听老太太说了,他想让咱们跟着名祖到县城挤着去!”

    “不能吧?家里这么些地呢,一天也离不了人,三弟哪会种地啊?”

    “这还用问?地你种着呗。”

    “……”

    顾大山不吭声了。

    三弟是老来子,他都三十四了,这弟弟才二十整,没比名祖大多少。

    顾大富出生时,家里的日子已经好多了,青砖大瓦房都盖起来了。吕老太太疼儿子,兄长们又比他大那么多,就一直没让他怎么干活。

    干活吧,顾大富吃不了苦,读书吧,也读不进去,就这么在家里一天天的过着,干点小活。乡下人家,最不待见的就是无赖懒汉,顾大富哪怕生得齐整,也没好人家看上。这一来二去的,就拖到了足足二十岁。

    终于借着秀才叔叔的名头定了个老太太看上眼的姑娘。

    就凭老太太对顾大富的偏爱,那还真舍不得让他和新妇住小耳房。

    顾大山想了一通,发现周氏说得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吭哧了两声没说话。

    多年夫妻,周氏一看就知道这事儿丈夫同意了,眼里闪过一抹得意,撞了撞顾大山,声音也拐了几个弯儿:“这也不是坑你侄子。你看他都十四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凭弟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娶得上媳妇?”

    “我娘家表哥可是富贵人家,又只有红英这一个闺女,亏谁也亏不了自家孩子啊。”

    “这桩亲事,可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明儿我就跟老太太提去,弟妹都说不出二话来!”

    *

    王婉贞确实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气的。

    妯娌十几年,周荷花当她不知道呐。她哪有什么表哥?不过是挂个名暗地里说媒罢了!

    那周红英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周癞子家里的闺女,周癞子经营下偌大家业,手段不怎么干净,都说是造孽太多了,才会没有儿子,小妾纳了一房又一房,还是只有周红英这一根独苗。

    周红英承了周癞子的一张丑脸,又被娇惯得脾气爆烈,没少得罪人。连大河那么老实的汉子,都在背地里说过一两次。

    现在大河才刚走,周荷花就想把他儿子卖给周家当赘婿,可真是——

    “蛇蝎心肠!蛇蝎心肠!”王婉贞浑身哆嗦,指着周荷花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性老实,又被欺负惯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嘴。

    “弟妹你这就不知好歹了。”周荷花翻了个白眼,“我这也是为二郎好。三弟就要娶妻了,你们也没个去处,你妇道人家带着闺女,跟娘挤挤也行,二郎可怎么办?他是二弟的独子,可不能连个媳妇都没有!”

    “人周家可是说了,都是从前在四平镇看二郎是个读书苗子,这才愿意出银钱招他上门,接着供他读书。以后那家产啊,也是二郎的。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儿!”

    主座儿的吕老太太掀掀眼皮,看了唾沫横飞的周荷花一眼,没吭声。

    王婉贞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发热,几欲晕倒,硬掐着自己手心忍住。

    她算看明白了,去了大河,这家里就没一个盼他们好的!

    顾家院子也不隔音,顾玉成很快就听到了堂屋里的争执声。

    他把小黑丫头放好,让她不要乱爬,站出去听了会儿,原来是想让他当赘婿。

    赘者,冗余也。

    赘婿,就是一家多余出来的、地位最低的人。在这个时代,连买来的媳妇都不如。

    要是没穿过来,顾玉成真不介意孩子跟谁姓,住谁家的房子。

    可是现在,那是万万不行的。

    听着话音儿,周荷花仿佛要一举定下这亲事,顾玉成当即推开门进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婉贞,对吕老太太道:“奶奶还不拦住大伯娘?你是想看大哥被革除秀才功名吗!”

    “本朝有律,无论父母过世,子女皆要守孝三年。父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