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抑制标记委员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7

    话。

    逆流而行,冲进火车站内,桓修白四处呼唤方如的名字,辗转到餐饮区域,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具被啃得稀巴烂的尸体,眼珠子内脏肠子流得到处都是。

    “我……我在这里!”

    有人突然慌声喊。

    桓修白转身确定方位,在一片玻璃墙的角落看到了正在拼命摇晃的手。他正要赶过去,被席莫回拽住,一步跨到他前面。

    席莫回侧头轻声道:“你知道那是活人的手,还是死人的手?”

    桓修白自持实力超出小世界一大层,跑下来时连把刀子都没带。但在弄清席老师身份之前,该装模作样还是得装,于是假装幡然醒悟道:“你说得对,我得找把趁手的武器。”

    他在附近敷衍地找了下,扛了把扫帚回来,慢慢向快餐店靠近,喊着:“方如,外面很安全,你站出来给我看看。”

    “我没法站出来,因为……”方如声线慌张。

    周围一片寂静,既没有丧尸的咀嚼声,也没有活人的尖叫,好似没两分钟火车站就成了空城。

    桓修白给席莫回递着眼色,一边问里面:“因为什么?”

    后方传来狂躁的大喊:“因为你们被包围了!”

    他俩在声音炸响时,几乎是同时反应扑向对方,好在席莫回慢了半秒,先被他的omega扑倒,否则准要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落地的瞬间,四面八方释放出大量催泪瓦斯,转眼模糊了视野。方如被人抓着从快餐店赶出来,桓修白抬头看了眼,对方身上绑满了炸弹,神态麻木好像失了灵魂。

    烟雾里走出一群戴着隔离面罩的人们,手持长杆电击枪,各个喜气洋洋,气氛欢乐地宣布:“欢迎加入拜欧大家庭。”

    “拜欧,”席莫回在小结界遮挡下流露出兴致,“是个私人教派。”

    “不就是邪教。”桓修白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转头朝袭击者问道:“你们那边有无污染的新鲜蔬菜水果吗?”

    对方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自豪地说:“我们有一块无污染的地下水源,种植了各种果蔬,只要你真心笃信‘真理’,就能被全知神赐予享用圣果的机会。”

    另外一人说:“‘全知神’预见到了这次危难,特派我们驱逐‘病体’,挽救了你们的生命,如果你们有意,可以加入我们共同为大家清除障碍,如果无意,我们也不强求,只是需要支付50万的‘营救费’。”

    怪不得刚刚那些人疯了似的跑那么快。原来恐怖的不是丧尸咬人,而是有人想借丧尸大发横财啊。

    桓修白拉着席莫回站起来,大方道:“可以,那我就加入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被蒙住眼睛装上了车。用“装”这个动词,是因为载着他们的并不是座椅舒适的旅游大巴,而是改装过的厢式货车。一进去,里面有一股闷臭的味道,像是汗液,又像信息素过多溢出的香臭味。

    “大家往里面坐一坐,挤一挤,马上我们就到‘家’了。”邪教小头目口吻很亲和。

    桓修白和席莫回被逼挤坐到了最里面,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被蒙上,看不清周围情况,很容易使人产生精神窒息感。

    桓修白握着席莫回的手一直没松开。

    席老师挨在他身边浅浅呼吸,他知道那是呼吸不顺的证明,就偷偷趁看守不注意,在货车封闭的车厢里戳了两个手指头大的小洞,让新鲜空气稍微流进来一些。

    过了一会,货车驶出城外,路况越发颠簸,车行的不是正经公路,估计是什么乡野小道,防止人追上来跟踪。车里的人被颠得七荤八素,桓修白以前在战地世界待过,对晕车适应良好,可席莫回就遭了罪了,晕晕乎乎怎么都难受。

    桓修白侧过身,好让他顺势靠进自己怀里,脑袋抵在自己肩膀上。他抚着席莫回后背,悄声说:“要不你睡会,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空气稀薄,席莫回本来都快昏睡着了,被他这句话提点醒,撑着起来,靠在车厢上呼两下气。

    不行,这人肚子里有他的种,脾气对他以外又暴躁,可不能放任男人胡来。

    “你陪我说会话。”防止他睡过去。

    桓修白的手轻轻揉着他的,“你说。”

    席莫回看不见他的脸,但omega的信息素坚定地萦绕在身边,存在感强得无需人担心。

    他把这两天的事回忆了一遍,轻笑着问:“桓副领队对我这么好,我万一哪天离不开了怎么办?”

    桓修白压低嗓音:“那我就带你一起走。”

    “走去哪?”

    “不知道。我们会有三个孩子,买个大房子吧。”

    席莫回抿了下发干的嘴唇:“桓领队为什么想养我?”

    “不想看你受苦。”

    席莫回低笑了声:“你又跟我不熟。”

    桓修白反问:“你呢?你很熟悉我吗?”

    席莫回身体一震,马上回避掉问题:“我不在乎熟不熟。”

    “那个混血儿是你前夫吗?”

    席莫回听出他声音有点紧绷,便放柔了声调回答:“你放心,他不是。”

    旁边很快问出了下一句:“那你前夫是什么样的人?既然你……这么爱他。”

    席莫回枕到他肩头,脸颊贴着桓修白的外套布料,带了些温情和想念,说道:“他很固执,有时候踏实可靠,有时又需要被照顾和关心,很黏人,脾气不好,但只对我温柔,我……”

    他顿住了,忽然说不出口。

    那个词,那个一字概括了他所有感情的词——

    “我……”他心口钝痛,明明话在嘴边,人也在身边,却无法顺利向他吐露。

    桓修白歪过头,也和他靠在一起,喃喃道:“他一定很爱你。”

    因为,此时此刻,他内心也有个模糊的念头——如果是我,也要给你无与伦比的忠爱。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和“前夫”的情感重合了。

    席老师的纠结与心痛,席老师的悲苦与快乐,浓烈得仿佛凝成了一道实影,向他述说着那个爱过席老师的男人曾经的深情。

    空气沉乱,视野昏黑,他被迫揪紧的心胀痛不已,一种强烈的共鸣从记忆深处震荡而来,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视网膜中却仿佛出现了一道银白色的背影,柔白、温和,照耀着他囚死的灵魂,引领他去追寻。

    车忽然停下来,头目吆喝着让人下车,前面的人纷纷走了下去,只剩下他们后排。

    席莫回拉下眼罩,于模糊的视线中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