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宫阙有佳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臣妾家中遭难的事,臣妾所言也句句是实,太后娘娘若心存疑惑,着人去臣妾家中查了便是。”

    “这哀家都信。”太后一顿,“可双良使与银霜是怎么回事?”

    顾清霜哑然,滞了滞,道:“臣妾不知。”

    太后锁眉:“不是你的人?”

    “事出突然,臣妾实在没有那样的通天本领。”顾清霜低着头,“其实臣妾也心存疑惑。臣妾觉得,不论观文侯那信是写给谁的,去信必不是出自银霜之手。可皇上着了袁大伴亲自去查,偏又都对得上……不知为何会如此。”

    太后凝视着她,凝视了好半晌。末了好像终是信了她的话,重重地缓出一息:“你啊,还是年轻。”

    说着她摆一摆手,殿里的宫人们就都退了出去。太后待听到殿门关阖的声响,复又缓缓开口:“这有什么难的?你没有那样的通天本领,背后盯着你的人却肯早做准备。这事一出,贺清晏犯的乃是觊觎天zigong嫔的死罪,若有人去他家里报信,提一个能让事情不那么难看的法子,他家中纵使担心是计,情急之下也只得照办了一试。”

    顾清霜怔了怔,恍悟之余亦有震惊:“太后娘娘是说那信……”

    “左右不是你的笔迹,银霜又是提前备下的。以她字迹写就的信放过去,原本那封一烧,袁江就是搜府又能搜出什么来?”

    顾清霜讶然,太后淡泊地端起茶盏,揭开盖子抿了口。她直至太后将茶盏搁回去才回神,哑音道:“可如是这样,究竟何人……”

    “你不知是谁,哀家便也不知了。”太后轻笑。目光一落见她眼底存着疑色,禁不住又笑了声,“你不必这样看着哀家。哀家这把年纪,已懒得为你们这些争风吃醋的事费神,自然做不到万事皆知。”

    顾清霜窘迫地低一低头:“臣妾失礼了……谢太后娘娘提点。”

    太后终是扶了她一把:“没什么提不提点。你这孩子心眼儿不少,却懂分寸,哀家便肯与你多说说话。贺清晏的事日后不要提了,到底是宫里,人言可畏。”

    “臣妾明白。”顾清霜恭谨应下,不过多时,就从颐宁宫里告了退。

    坐在步辇上,她反反复复地想太后所言,愈想愈慌。

    宫里的事多,但能瞒过太后的可不多。眼下这事太后都没有头绪,便让人害怕了。

    她不仅不知双良使背后是谁,也辨不清那位到底是敌是友。从当下的情形看,确是帮了她一回,可若当真是友,何不大大方方出来结交,反要这般背地里当好人呢?

    顾清霜只怕自己置身在什么“黄雀在后”的大局里,自己却不是那黄雀。

    如此前思后想了大半路,临近岁朝宫时,她忽而启唇:“阿诗。”

    阿诗忙上前两步:“娘娘?”

    顾清霜定一定神:“去跟荣妃娘娘请个旨,就说我感念双良使出手相助,想让她搬到我宫里。若娘娘觉得可行,过几日我迁宫时便让她一并迁了吧。”

    阿诗愕然:“双良使?”

    顾清霜嗯了一声,声音冷淡。

    先前她觉得采双忽而迁宫的事不对时,曾经暗劝自己反正这人不与她同住。可现下,眼瞧她背后之人非等闲之辈,倒让她觉得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人在婉婕妤那里,平日见过谁、有什么动静,她一概不知,也不好托婉婕妤费神帮她去盯。

    放在眼皮子底下,虽可能险处更多,但出了事,她也更易及时反应。

    于是又过□□日,她步入怀瑾宫宫门的时候,便见双良使已候在宫门内。见她来了,俯身见礼,神色不无紧张。

    她上前扶了一把,和颜悦色地握住她的手,笑说:“良使何必多礼?那日良使救了本宫一命,合该本宫好生向良使道谢才是。”

    “……臣妾不敢。”双良使死死低着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其实这般的紧张很是没有必要。现下在阖宫眼里,都是这位双良使救了她一命,她若日后苛待她,那才是给自己惹事。

    不过于顾清霜而言,她这样恐惧倒也没什么不好。她越怕,越说明她从前吃过苦,顾清霜在宫里时日久,大抵清楚宫里都有什么暗亏让人吃,也知道受过这些的人要如何拉拢安抚。

    她便柔柔和和地又笑说:“日后咱们同住一宫,该时常走动才好,良使说呢?”

    话音未落,她就觉双良使的手明显一颤,端是将这话视作了下马威。可饶是如此,她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强撑起笑容:“是……娘娘说的是,臣妾必日日来向娘娘问安,不敢疏漏。”

    第46章 柳雁有孕

    对双良使这话, 顾清霜无可无不可地没有表态,当日只客客气气地请她一道进殿喝了盏茶,又着人备了见面礼, 再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翌日清晨,双良使果然天不亮就到了。顾清霜起得也并不晚, 阿诗给她梳妆时禀说:“良使娘子已在外殿外候了一刻了。”

    顾清霜轻笑:“请去外殿喝茶吧, 跟她说,一会儿正好一道用早膳。”

    阿诗闻言偏一偏头,即有伶俐的小宫女出去照办。待得顾清霜梳妆妥帖,早膳传进来,双良使便进了寝殿, 彼时顾清霜已在膳桌前落座,她先见了礼,抬眸看看顾清霜,就一言不发地行到她身边, 也不落座, 拿起干净的碗筷。

    顾清霜饶有兴味地抬眼:“良使干什么?”

    双良使连声音都发虚:“臣妾侍奉娘娘用膳……”

    “正八品都是正经宫嫔了, 哪用得着你做这些?”顾清霜一睇侧旁的椅子, “坐。”

    双良使僵在那儿好一会儿不敢动,最后大约是觉得忤她的意也不好, 这才犹犹豫豫地坐下去。

    顾清霜闲闲地执箸:“我用膳时不喜欢旁边有人戳着夹菜,觉得顶不自在。你平日愿意来,咱就都坐下好好用;若你觉得在我这儿不自在, 少来便也是了。”

    双良使面容一紧:“是臣妾的不是……”

    “用膳吧。”顾清霜眉头微锁, 只这一个神情, 便足以惊得双良使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而后整整一顿早膳,双良使只用了一碗豆浆、一个三两口便能吃完的豆沙包, 豆沙包还是顾清霜对她的拘谨看不过眼,自己夹给她的。

    于是待得她告了退,顾清霜坐在桌前托着腮琢磨,琢磨了会儿,扑哧笑了。

    阿诗不解地上前,顾清霜指指膳桌:“诺,看她都没怎么吃,挑几样好的给她送去。”

    阿诗眼睛一转,只说:“娘娘笑的准不是这个。”

    顾清霜笑意微敛:“我是好笑她平素拘谨成这个样子,那日却那样勇敢地出来为我争辩,也不嫌破绽太大。我若是那背后用她的人,来日得知她迁来怀瑾宫竟是这副样子,怕是要气得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