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高辣小说 - 头骨、爱神与苦艾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胥…”

    梁胥埋头在她身后,并不应声。

    周幼里寂然抚摸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拨弄,错觉一样,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抽泣。

    后来他们整日在房间里厮磨,过得昼夜颠倒,用完了一整盒避孕套。

    星期五,他从床上起来,告诉她,“套用完了。”

    周幼里还在睡,有点疲惫,不以为意地转过身。

    梁胥说,“你睡吧,我今天要出一趟门。”

    她有点不太习惯,“有什么事吗?”拢着被子起身。

    “没什么事”,梁胥笑,“但在家里呆了太久,总有些事情要处理。”

    周幼里说:“哦。”

    他说:“午饭等下有人送过来,晚上一起吃饭。”

    她说:“好。”

    “你再睡一会儿吧。”梁胥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后来周幼里躺回被窝,迷迷糊糊,没有立刻入睡。因为手机响了。

    屏幕亮起,短信来自熟悉的号码,“梁胥要去结扎。”

    鸡皮疙瘩攀上两臂,周幼里悚然而惊。她立刻从床上起来,披上外套,打开房门跑了下去,梁胥刚刚把车启动。

    男人摇下车窗,十八岁少年模样,“怎么突然下来了?”

    周幼里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问她:“这么离不开我?”

    周幼里说:“嗯。”

    梁胥微愣。

    他看了她有一会儿,只是笑笑,给她打开了车门。

    两人到了公司。

    时间接近正午,他把她安排在办公室,命人给她送了些吃的。

    再后来他开完会,周幼里看他把自己吃剩的东西吃完,给她喂了点水果。

    快三点的时候,他起身,周幼里跟在他身后。

    “你睡会儿午觉,我很快回来。”

    但她没听。

    她亦步亦趋跟着他走,他走进电梯,她也跟了进来。

    两个人坐上了车。

    医院的建筑群清晰可见,轿车驶入医院停车场,周幼里明知故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梁胥回答说,“做个小手术。”

    她问他:“什么手术?”

    梁胥说,“之前预约的。”

    周幼里提高嗓音,又问一遍,“什么手术?”

    他们停在医院走廊,导医台的医生低头签字,看病的人来来往往,绕过他们而穿行。

    他说:“结扎。”

    她问:“为什么?”

    梁胥低头理了理衣袖,“你担心血缘,结扎以后就不会有问题。”

    周幼里抓住他的肩膀,“不要……”

    问题于此刻被返还给她,“为什么?”

    她说不上来,只能说,“你没有跟我商量,我不接受,太突然了。”

    他安慰她,做出松快的表情,“就是一个小手术。”

    但周幼里紧紧拉住他的外套。

    手指被粗糙的布料勒痛,她央求,“不可以。”

    梁胥沉默地转过身来。

    “你…不是还要上学,快高考了,要体检,不可以做手术……戴套就好了啊……我没有关系……”

    他一个字一个字,把她思路混乱的话听完。

    他说,“我知道了。”松开她的手。

    只觉得冬天的风吹入人的衣襟里面,从头到脚的寒噤。

    /爱神/:琥珀。

    有一个阶段,梁胥还没有完全觉醒,相当于附在人物身上,跟着人物走剧情。

    当时为了追回黄莺,他追去黄莺朋友的游艇,旁边开趴体的人玩得正嗨,梁胥说,可不可以复婚,黄莺说,不行,梁胥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同意,黄莺指着船下面的海水,那你跳下去吧。

    也是一个冬天,海水,很深也很冷,他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产生了濒死的幻觉,此后膝盖一直有隐痛,到死才肯结束。

    再往后的每一次轮回,他都被控制,不得不完成这段剧情,以至于每一个迟暮之年,都必须忍受雨季傍晚从骨头里渗透出来的剧痛。

    那可真疼啊。

    刚开始捡回周幼里那段时间,梁胥有多恨她,后来他还是恨她,在她回归自己世界的那一世,他活到了五十岁,没有落下病根,却依然习惯在雨天用毯子裹住腿,他恨她带来的一切。

    让他陷在那些短暂的回忆,浓烈又赤诚的爱意里面,全然无法抽离。

    他梦到她太多次了,短暂的一个夏天用一生反复咀嚼,真和假难辨,于是好多年后幻想和真实混在了一起,像琥珀一样。

    他又梦到周幼里了。

    两个人分别坐上两艘船,隔着湖水。

    她说,第一世你没有珍惜,凭什么让我回头。

    梁胥说,我离不开你了。

    她说,你爱上的究竟是什么,凭什么说你爱我。

    梁胥举起手里的琥珀。

    她把那颗琥珀拿在手心,树脂融化,发光,一圈一圈的白色漾开,最后有一只蚂蚁在她手心上爬。

    小小的,黑色的蚂蚁,伸出触角,在她光洁的手心里点触。

    “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梁胥睁开眼睛。

    他的心骤然被攥住,周幼里不在身边。

    起身,扶着柜门往外走,跌撞着停下,看到阳台的窗帘拉开了,她站在那里,留了个背影。

    梁胥滞在原地。

    依稀听到她在打电话,传来细小的声响,“晚点……我……过去……”

    他转身回到房间。

    十分钟以后周幼里回来,梁胥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她钻进被窝以后没有直接入睡,而是在注视中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刚刚从外面回来,手指冰冷,他顺势醒来,握住她的手,周幼里说,“吵到你了?”

    梁胥把她抱到怀里。

    “我们再来一次。”

    她犹豫着说:“你明天不是要去上学吗?”

    “再做一次就睡”,声音沉入发梢,他继续吻她。

    周幼里抓住他一路向下的手,“不行,这都几点了,明天回来再说。”

    他再次抱她入怀。

    用力的,将脸颊紧贴,交颈而卧,一直睁着眼睛。

    周幼里说,“睡吧。”

    梁胥说,“嗯。”

    “你在家等我,我明天早点回来。”

    第二天,梁胥去上学,周幼里吃过中饭,回房收拾。

    拿着手包,去小区外面拦的士,到达小区附近的巨型商圈,连排的建筑群外围,她在一家私人餐厅前停下。

    那是一家预约制的餐厅。

    装修风格为古雅中式,进门即见一座假山,水池里游着几尾红色的锦鲤,从悬空的玻璃通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