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如常没什么情绪,但我总觉得他比之前要温和许多。

    他在我的印象中大多冷漠又自负。谁叫他自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习武修文顺遂轻松,大抵人生中从没历过磨难受过苦楚,眼高于顶偏偏又有这个资本,便养出了一副狗脾气。

    可自他剿匪回来的这两次见面,却是温和得体、稳重成熟,同以前感觉……变了一些。

    倘若说之前的谢阆如雪虐风饕拒人千里之外的话,如今竟隐隐有了些气青温阳杏花春雨的意思。

    宛如被人夺了舍。

    我走到桌边,拿起包袱交给谢阆。

    “是我要多谢侯爷才对,前夜若不是侯爷相救照料,我也难以这么顺利地回来。衣裳已经洗好了,特意给侯爷送来,也是想当面与侯爷道谢。”

    谢阆接过那包袱,也没打开看便递给了身旁的侍从。

    “你不用这么客气,救你不过举手之劳,无须多谢。”

    我微笑:“侯爷眼中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救命之恩,我怎样道谢都不为过。”

    我与谢阆之间客套话双双说得顺溜,竟隐隐有一股父慈子孝……啊呸,君子之交的和谐感。这和谐之下,是我们俩对两月前发生的事情的无视。瞻星台那夜与那夜之前的记忆,在这股距离感中不被承认,仿佛从未出现。

    我想,我应当满足于这样客气又淡薄的邻居关系,大概此情应如岸上沙,只盼能做到昔时江水今人家。

    “你受伤了?”

    心情正复杂着,却听谢阆说了这么一句。

    他眼睛正盯着我手腕处隐隐透血的纱布,眉头轻蹙了一瞬。

    “是小伤,没事的,侯爷不用挂心。”我将衣袖捋了捋,遮住纱布,心中有些惊讶于谢阆的细致。

    “我这里有上好的创药,你拿一瓶回去。”说着谢阆便要吩咐侍从去拿。

    我连忙拒绝:“创药我府上也有,对付这点小伤绰绰有余,不用麻烦侯爷了。”

    谢阆看我一眼,也没坚持:“那便算了。”

    又是不尴不尬地说了两句话,我便说要回府。谢阆客套又恰到好处地留了两句客,被我同样客套又得体有礼地婉拒之后,目送我出了门。

    只是在我临告别之前,他突然问了一句话。

    “赏荷宴你会去吗?”

    我顿了顿,摇了头。

    “不去。”

    哪知道,转天这话就被迫食言了。

    31.  赏荷   “应院首你终于走上卖女儿的道路……

    【近日骄阳似火, 新荷初绽,正是出游良机……】

    我当即将手上的信笺往边上一扔。

    “小姐怎么扔了?”正在一旁擦桌子的即鹿蹲下身,拾起信笺, “这不是秦小姐送来的吗?”

    我冷笑一声:“这开头我熟,秦簌簌这是又想坑我。”上回就是这么一句“正是出游良机”糊弄我去赏了鸟, 我感觉这句话不大吉利。

    即鹿将信笺放小桌上:“好歹是镇国公府送来的, 小姐你还是看看吧。”

    “你看, ”我推给她,“简单复述,就说她要干嘛。”

    即鹿将那信笺仔细看了一遍, 随后总结——

    “秦小姐说让您过几天带某一位大人去赏荷宴呢。”

    我就知道。

    我随手从书案上扯过一张纸来, 大喇喇地写下“我不去”三个大字,便准备派人给镇国公府送去。

    “小姐你要不再斟酌下?”即鹿道,“赏荷宴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会, 你反正也没什么事干, 司天监的假还未消,倒不如趁机去玩玩……”

    我斜眼睨她, 手指头在小桌上不耐烦地敲打:“士族的相亲宴我去做什么?在那摆摊当场给人合婚?”

    我手指头一停。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 立刻又被压了下去。

    我还没绝望到那个份上。

    “人家相看, 小姐你也可以相看啊。”即鹿理所应当道, “小姐你今年也十七了,都过了及笄两年,京中你这个年纪的贵女要不是嫁了就是已订下了婚约,小姐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终身大事?”我哼了哼,随手从桌上拿了一颗鲜杏啃了起来,“你家小姐我一生立志投身命理八卦、无意儿女情长,鳏寡孤独任君挑选, 来去空空一身轻松。”

    “你又在说什么浑话?”门口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喝骂。

    ——院首大人下朝了。

    我给面子地立即把翘在罗汉床上的腿放下。

    自从前两日我堂而皇之从应院首面前逃跑之后,他一直没理我。我在后院吃吃喝喝假装反省、他在前院勤勤恳恳冷眼相待,一时竟达到了“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而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理想气氛。

    我将嘴里的鲜杏rou咽下:“院首大人怎么来了?”

    只听应院首冷哼一声,甩了袍子就在外间坐下:“怎么,当爹的过来看闺女,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我从罗汉床上下来,趿上绣鞋,端着桌上的鲜杏就去了外间,双手捧碟躬身给他行了个大礼,“尊敬的父亲大人,请吃杏。”

    应院首上下将我打量一遍,满脸写着“看不惯”这三个大字。

    “杏我就不吃了,”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捋下颌上的短髭,“来看看你反省得如何。”

    我坐下:“反省得很好。”无人管教一身轻,我就给应院首个面子。

    他端详我,仿佛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破绽。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试探:“……活着?”

    我眼见着应院首的青筋又爆出来一根。

    然后被他忍了下去。

    “今日我来是要同你说,五日后凤沽河畔的赏荷会,你得去。”他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见似的强行转了话题。

    “赏荷宴?”我顿住:“我去做什么?”

    “相看人家,择日订婚。”应院首严肃吐出这八个大字。

    我:“应院首你终于走上卖女儿的道路了?”

    “虽然咱们家现在情况不大好,但是也不至于山穷水尽啊。”

    我拿过一颗杏子,嘎嘣一声咬下一口果rou,伸手就不分尊卑地拍了拍应院首的手臂:“院首大人你可放心吧,这个家有我呢,少不了您一口吃的。”

    应院首啪地一下给我手打掉。

    “好好说话!”

    “到了年纪谈婚论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