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锦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7

分卷阅读277

    卡回喉咙里了,话说完了,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宁远看着李桐的背影隐进了月洞门,莫名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斗蓬,抖了抖,反手披上,系好带子,仰头看看月,再转身看了一圈园子里的月色,一步步下了台阶,慢吞吞晃到围墙前,仰头看了看起伏的女墙,突然觉得要是跳墙出去好象很煞风景,转个身,沿着女墙,走到角门前,用脚尖踢了踢,示意六月开门。

    六月手忙脚乱的捅开锁,捅是捅开了,合却合不回去了,唉,爷回回都是跳墙进跳墙出,他就没准备这捅锁的事,今儿这是犯了什么毛病?非要从门里出去?他没有准备啊!

    …………

    第二天一早,李信刚吃了早饭,就被李桐请过去,说了昨天晚上宁远来告知的信儿,以及关于曲大姑娘的两件事。

    李信听李桐说完,心里泛起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宁远为什么不来找他?是了,这是姜家的事,姜家的事,自然是桐姐儿最清楚,要是和他说,也许有些事他还得去问桐姐儿,是不如直接和桐姐儿说话。

    从紫藤山庄过去津河码头不算近,两人收拾好,李桐干脆换了身男装,辞了张太太,一车一马,往津河码头赶过去。

    曲大姑娘的船,赶在中午吃饭前,就泊进了津河码头。

    李桐和李信并肩站在离码头最近的一间茶楼里,看着戴着长长的绡纱帏帽,扶着婆子的手,从船上款款下来的曲大姑娘。

    “回大爷,姑娘,他们刚刚在酒楼定了雅间,点了十来样菜,吩咐他家姑娘一到,立刻就要上热菜。”宁海进来,在两人身后低声禀报。

    “派头不小。”李信低声评价了句,李桐‘嗯’了一声,这位曲大姑娘身边,原来的一个婆子一个丫头,一个死了,一个被远远发卖,这会儿她身边应该都是宁远安排的人了,这一路上,只怕教给她的都是娇骄二气。

    “说是文二爷挑中的人。”李桐想着宁远的纵容唆怂,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过于狠毒了些。”半晌,李信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到酒楼看看。”(。)

    ☆、第三百零四章 送上门的证据

    李信和李桐出来,不远不近的缀在曲大姑娘一行人身后,进了酒楼。

    李信和李桐身后不远,宁远摇着把折扇,悠悠闲闲跟在后面。

    曲大姑娘这一顿饭,摔了一碗汤,砸了一碟鱼,汤据说是咸了,鱼说是品相不佳,砸了那碟子鱼之后,李信示意李桐,“不用多看了,吃了饭咱们就回去,二爷……”

    李信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李桐明白他的意思,文二爷做事的风格,她比李信知道的更多。

    姜家若安好,那文二爷还怎么岁月静好?

    宁远没进酒楼,进了酒楼对面的茶坊,抿着茶,看着李家兄妹进去,又看着李家兄妹出来,看看一身男装的李桐,再看看李信,看看李信,再看看李桐,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可宁远看着悦目,却没觉得赏心,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不怎么舒服。

    …………

    姜焕璋身体康复,伤感褪去,雄心升起,一路紧催行程,几乎和曲大姑娘同时,曲大姑娘到津河码头时,姜焕璋的钦差大船,泊进了太平府外的码头。

    姜焕璋换了便衣,带着独山和几个随行钦差的护卫书办,上岸换车,准备先微服私访一番。

    太平府外的热闹不亚于京城,离城门还有四五里,酒肆茶坊就一家接一家多起来,眼看快中午了,姜焕璋带着诸人,进了一间看起来十分热闹的酒肆,毕竟是城外,酒肆里没有雅间,当然,就是有,姜焕璋也不打算要,他这一趟,本来就是微服私访的么。

    大厅很宽敞,几乎坐满了人,姜焕璋随意坐了,吩咐独山看着点几样菜,自己抿着茶,挨个打量着大厅里的食客。

    酒肆里坐的人十分杂乱,有扎着绑腿的短衣汉子,有长衫冠带,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也有挺胸凸肚、年过半百的财主……

    姜焕璋挨个打量着酒肆里的客人,目光停在和他隔了两张桌子的几个人身上。

    侧对着姜焕璋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瘦的几乎脱了相的老头,面容黧黑,双手却很细白,穿着件织锦缎长衫,那件华贵的长衫挂在他身上,明显挂错了地方。

    姜焕璋之所以盯上他,是因为他那衣服明显是偷来的。

    织锦缎一条腿曲折,脚踩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酒杯,看那样子酒有点多了,正挥着手,口喷白沫和旁边几个人高谈阔论。

    “……我跟你们说,看看!别不信哪!都是实话,我告诉你,这一科举人,至少半数,半数我都说少了,是经我的手,看到没有?我的手!经我这手,是我把他推上去的!别摇头啊,瞧你们这见识,我跟你们说,你们还别不信,算了算了,竖子不足与谋,跟你们这帮村货说这个,你们懂个屁啊!”

    织锦缎抬着下巴,一脸的我根本瞧不上你们,同桌的几个人,上身后仰躲着他的口水,手底下却下筷如飞,吃喝之余,偶尔点下头,算是尽了应酬的职责。

    姜焕璋后背挺直,示意护卫,“看到那个老头没有?把他捉来,悄悄儿的!”

    姜焕璋吩咐完,也不吃饭了,站起来出了酒肆,上车到了处僻静地方,没多大会儿,两个护卫扭着一脸惊恐一路走一路挣扎的织锦缎老头过来。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做什么营生?说!”姜焕璋端坐在车上,盯着织锦缎老头,冷声问道。

    毕竟是多了几十年官威的人,织锦缎老头身子一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答的顺溜无比,“回老爷,小人钱富,富阳人,在太平府算命为生。”

    “你说,这一科举人半路都是经你的手,是你把他们推上去的?你是怎么推上去的?”姜焕璋紧接着问道。

    “啊?没没没……没有这事!”钱富一脸惊恐,两只手拼命摆着,下意识的想往后逃。

    “按住他!”姜焕璋见他想逃,厉声吩咐,护卫一脚踢在钱富屁股上,“老实点!”

    “是是是!小人老实,最老实!回老爷,没……没有这事,真没有!”钱富慌乱无比,目光闪烁,根本不敢看逼视着他的姜焕璋。

    “不说?剁他一根手指!”姜焕璋眯眼冷笑。

    “老爷饶命!我说!我说,我都说!”根本不用护卫拿出刀,钱富就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举着胳膊乱摇求饶。

    “小人就是个算命先生,小人有几分道行,秋……秋秋闱前,得上天指点,开了天眼,看到了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