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太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翻。他的同伴刚要帮手,太真拿出手机,拨号,一边静静地说:“你们还等着保卫科的人么?”

    坐到小饭店里后,太真才由衷感激学校变态的考试安排,换成平时,她早被各色目光淹死了。跟此时的小金坐在一起需要莫大的勇气,这个人仿佛跟自己的脸有仇,每次打架都尽可能地把伤集中到脸上,右眼角青到发紫,左颧骨紫得发黑,额角两三个大包,鼻子和嘴角的血连抹带吐,还留着鲜明的痕迹——整个脸,连眼睛,底子都是红的,估计原先就喝了酒。刚进来的时候把老板娘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点菜的时候应得比平时利索十倍。

    “那个人,是历史院那个?”太真开门见山地问。

    小金点头,笑了笑,“奶奶的,我迟早灭了那孙子——你刚真打的保卫科?”

    太真摇摇头,他眼里的兴奋淡下去,靠在椅子上吐一口气,道:“你应该打保卫科的,孙子现在留校察看,犯个错儿就得滚蛋!我没事儿,我才警告——没打也不错,留着丫们,多削几次解闷儿。”

    太真喝口水,建议他:“你可以找个帮手,狠点儿的,既打了就打痛快。”

    小金盯着她的表情像见了鬼,半天才回过神,喃喃道:“氧化钙,怪不得杨素那样,难得有人比他狠。”他又笑,“布告上那次,你知道我的帮手谁不?”

    见她茫然,小金咧着嘴笑:“中文的,体育特招的,就上次跟你们动手那个……丫猩猩似的,一点脑子都没有,杨素略施小计,就跟历史那孙子干上了,我就去帮他一把,嘿,三个混蛋全部留校察看,我就一个警告,赚大发了。”

    他扯一段纸巾摁住伤口,嘶嘶抽着冷气,又发狠:“大爷的,老子留着他们,以后见一次揍一次,丫们伤都在看不见的地儿,爷的伤都在脸上,等爷玩儿够了,往保卫科一躺,孙子们全给我卷铺盖滚蛋!”

    太真笑笑,问:“小卢——知道么?”

    小金摇头:“跟她没关系,这我自己的事儿,我看那帮孙子不顺眼,就这样。”

    他还是笑着,却转过头去——怎么能忘呢,某一年的自习室,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照着那个伏在桌子上熟睡的姑娘的脸,她洁白的皮肤泛着细瓷一样的光泽,她长长的睫毛上浮着奇妙的七彩霓虹,还有她眼角的泪,和她忧伤的睡颜。那是他的姑娘,有妩媚的笑容与娇嗲的声音,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见异思迁。

    而他给她的第一首情诗,就说“红颜未老恩先断”,于是一语成谶,断送他少年时候第一场爱恋。

    “何太真,”他努力笑得满不在乎,声音却在轻颤,“何太真,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跟卢茵,绝对绝对不可能了,她不爱我,从一开始就不爱,不过现在才叫我明白。我没权利怪她,但我介意,我得尊重自己。可是,她怎么说都是我看重过的人,我跟她没分手的时候,谁动她一根汗毛,都是啐我的脸。是,我们分了,所以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了,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了,我收拾这帮孙子,是为我自己,我自己的尊严。”

    他仰头把水喝干,笑:“何太真,你不会明白的,你听着特傻是吧?对,我就是那傻子,我痛快就行了,别的跟我没关系。”

    太真低头笑,轻声说:“我没资格评判,”又抬头,向他举举杯子,诚恳地道:“就麻烦你一件事儿,别做太绝,至少,别动大三那姑娘。”

    “这事儿你得吩咐杨素。”

    小金耷着眼皮,带笑不笑,“我不怪那姑娘,可是你挂花儿了,杨素跟她过不过得去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事儿我们俩一块儿干的,我就是个刀子——我生对了地儿嘛,我是2 2的,我闯祸有人帮我兜着;杨素上头混得熟,点子多,也够狠,就出出主意,关键时候在上头加加料就成,所以呢,他是那拿刀子的手,他指哪儿,我捅哪儿——”

    “所以何太真,这事儿怎么了,差不多就你一句话。”他懒洋洋地看她一眼,笑:“靠,总算有人比我傻——你是不是想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老板娘端上最后一个菜,太真叩着桌子,招手请她过来,点着桌子上的东坡肘子、酸菜鱼跟西红柿鸡蛋,道:“这个、这个、这个,帮我打包。”老板娘手脚麻利地打包装好,桌子上就留了个炒生菜,太真买了单,向小金笑:“你慢慢吃,我宿舍人还等我拿宵夜回去呢”

    拎着东西走到门口,临出门,又回头笑笑。

    “你说对了,这件事还真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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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那个痴情的人,枉费他狐狸样的狡猾狼一样的狠

    故地和春到

    终于熬到了寒假。

    这是祖母过世后的第一个长假,她照例在学校多耽了十来天。天气冷,校园里空荡荡的,每次走出去,四处悄寂,有一点日暮乡关何处是的茫然。索性买了票离开。

    车是慢车,硬座,对窗户发呆,眼见风景变换,太阳落下又升起,走了一天,还在他乡土地上,心里反而踏实。

    中午接到云生的电话,问她:“还在学校?是不是又剩下你一个人了?”她微笑:“没有,我在车上。”云生笑道:“看来我想多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回新疆呢,就怕你又自个儿孤零零地呆在学校,也没得吃也没人玩,真是可怜。”

    太真笑:“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苦害自己——不过我不是回新疆……”

    云生错愕:“那你去哪里?”她沉默一会儿,道:“不知道,我一程一程买的票,就往南走,走到哪儿有兴致了就看看。”

    云生仿佛无奈,说:“你这丫头。”又恍然,问:“——诶,你是不是想回河南看看?”

    果然瞒不过他。太真有一点欣慰,却笑着说:“也不一定——或者顺道儿去看看,那毕竟是我的故乡。”云生笑道:“哎呀,小孩儿笨的,新疆才是你故乡。”太真分辩:“我在河南长大的么,后来才去新疆。虽然是新疆是故乡,可是我心里,总觉得河南更亲切一些,起码河南有我的童年记忆,更熟悉,更亲近,新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云生顺口道:“新疆有你爸的童年记忆。”电话里忽然静下来,云生心里一紧,忙说:“对不起。”

    太真轻轻一笑,道:“不知道,我根本记不住父亲什么样,所以也可以认为没关系。”

    云生恻然,道:“太真,你一个人,路上小心。”她道了谢,又说:“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坐惯了车,没事儿的。”他声音里含着笑,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