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不跟你炒CP蟹蟹[娱乐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迟洛甩开他的手,“左边的…再者说能认错吗?你那杯永远被我这杯少。”

    沈以池一直习惯喝柠檬水,但是为了身材管理不敢放蜂蜜,偏偏自己又喜欢喝甜的,一直对此感到十分痛苦。

    眼下正是个饱口福的好机会,沈以池泡了两大杯蜂蜜水,自己喝的加蜂蜜的放右边,给迟洛喝的只有柠檬片的放左边,每次都要认真监督他有没有喝错。

    沈以池精神头十足,折腾到晚上十一点都不嫌累,一直保持着高昂的精神状态。

    迟洛忙活了一天,回来了又接到管理局的消息,要求他汇报最近两人魂魄稳定度之类的新情况,折腾了两小时累得头晕眼花,早早洗漱了就准备去睡。

    脑袋刚挨枕头,门铃就响了。

    迟洛洗过睡前澡正浑身酸软,听到了门铃也不想动,反正沈以池最近的警惕习惯养成得不错,也不怕出什么岔子。

    沈以池放轻了脚步去看了猫眼,接着放轻了脚步打开迟洛的房门。

    他行走的动静镇静平稳,脸上的表情却像烧着了眉毛一样十万火急。

    他打开迟洛的卧室灯,用口型疯狂示意:“顾…弛…”

    迟洛那点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坐起来,花了三秒钟惊疑顾弛是从哪里得知沈以池家的准确地址。

    催门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不是门铃,而是很重的敲门声,听得出来外面的人很没有耐心。

    倒是沈以池反应得快,迈着小碎步尽量无声地躲进了家里一般没人进出的杂物室,还记得反锁了门。

    迟洛搓了搓脸,起身向大门走去。

    他原本还想再看一眼猫眼确认一下,然而还没看清人脸,光看到了一顶黑帽子,就被响起的更粗鲁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火气一起,干脆猛地打开了门。

    “大半夜地你发什么……”

    迟洛最后一个“疯”字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重压给弄得噎了回去。

    顾弛整个伏在他肩膀上,身上传来淡淡的酒气。

    这种程度顶多也就是一两杯红酒的量,对于一般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迟洛知道,顾弛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

    这个人奇怪就奇怪在,特别喜欢跟人玩,但酒量偏偏又很差,在场合里喝得最少,醉得最快,这样都有人愿意跟他约酒,倒可以证明他的个人魅力十分突出,不靠拼酒交朋友。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整个人没有一处还像从前那个高中生,偏偏酒量还是如假包换的高中生酒量。

    “你…TM…”顾弛身量高,沈以池又比迟洛还格外娇小点,这么撑着他的重量简直要被压得吐血,把他的粗口都逼了出来。

    迟洛左右看了看,只好把他就近往沙发上拖,可惜沈以池家这个沙发是半弧形,根本躺不下顾弛的个儿。

    迟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拖进了客房。

    把顾弛整个砸到床上,迟洛刚打算直起身,就被一把抓了回去。

    还没等迟洛反应过来,眼前一个旋转,就被顾弛掉了个。

    他进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灯,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只能听见顾弛蓦然粗重的喘息声。

    迟洛盯着天花板,身上被顾弛压得死死的,瞬间心脏狂跳。

    顾弛把他拉下来压在身下以后,却突然没了动作,而是一直把头埋在迟洛颈窝里,一动不动装死人。

    “……”迟洛的心跳渐渐平复,才意识到,这家伙不会发酒疯发完了就这么睡着了吧???

    迟洛感到半边身体已经有点发麻,考虑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迟洛只得继续使出为数不多的力气把他往下推。

    本来顾弛还敬业地躺尸,迟洛一动反而开始更加用力地用一只胳膊捆住他不让他动。迟洛奋斗了一会无果,只好崩溃地继续爆粗口:“你…TM滚下去…”

    “别动。”

    顾弛忽然在他耳边低声道。

    声音带着微微的喑哑,语气里有一丝不满和命令的意味。

    迟洛停止了挣扎。

    不得不说顾弛在他耳边极近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内心的确有一瞬间的酥麻。

    但是被压得几乎窒息的感觉使他并无心风花雪月,只想把这个重成一头猪一样的人狠狠踢下去。

    “你这人真混。”

    顾弛的声音又一次猝不及防地冲进迟洛的耳朵。

    与之前的那声不同,这句里竟然带着一丝委屈,甚至还有点撒娇的语气。

    迟洛仿佛被电过了一样,僵直了身体。

    他说什么?

    你这人真混。

    还是迟洛从来没想到他会用的,自己也已经很多年没听过的语气。

    迟洛记得,曾经顾弛用过这样的语气哄他,他这人吃软不吃硬,顾弛一用这种语气卖可怜,迟洛多大的气也生不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还好,但对顾弛,迟洛一直都受不住他这种语气。每次他一改平时痞里痞气嘴巴欠抽的毒舌风格,迟洛就觉得胸口里像是一只毛绒兔子在拱,什么别扭也闹不下去了。

    就算在很多时候,他很清楚顾弛的这种语气不过是故意哄他的,但是他偏偏每次都吃这套,顾弛想必也很清楚迟洛的这个软肋,所以这一招从来都屡试不爽。

    这是顾弛的杀手锏,唯一一次失效,是他们俩最后吵的那次架。

    那次以迟洛提了分手告终的争吵。

    将近八年以后,迟洛又一次听到顾弛用这种从来没在外人面前用过的语气说话,又一次不争气地心软了。

    人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不论是怎样的痛苦回忆,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沉浸到内心的最底处。

    人们可以继续过原本的日子,仍然可以开怀地大笑,仍然可以照旧追求名誉或财富。

    但很久不想起,也不意味着那些人或事就这么忘了,也许就是一个很小的触发点,那些已经被时间掩埋干净的伤疤就一下子被撕开,蔓延开痛楚。

    顾弛就是迟洛已经掩埋了太久的伤疤。

    他不想承认,但是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他惧怕跟顾弛相处,并不是害怕顾弛记着从前的纠葛,把他当成仇人。

    而是害怕八年后的顾弛,已经能够跟他放下过去,然后握手言和。

    如果他开口,要跟自己做仇人,那该如何。

    那如果他开口,要跟自己做朋友,那又该如何呢?

    迟洛感到四肢百骸的感觉都有些失真,仿佛置身于虚幻之中,脑子也猛地卡了壳。

    顾弛忽然撑起身体。

    猛然减弱的压力让迟洛恢复了思考能力,他抬眼看向顾弛。

    顾弛的眉目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缓缓俯身下来,温热的气息蹭在迟洛脸上,有些微痒。

    迟洛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