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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必然是下一位九五之尊(三合一)

    

我的夫君……必然是下一位九五之尊(三合一)



    内侍太监话音落下,佛堂内连续不断的木鱼声突然停顿了片刻。

    半晌后,跪坐在蒲团上的素衣妇人才开了口,“你们真当咱们这皇帝是什么慈爱晚辈之流?”

    素衣妇人眼底冷意渐浓,“皇帝这是要演一出鹬蚌相争...”

    他那个做渔翁的得利。

    江州谢氏一力支持谢婉嫣为太子妃,皇帝便仗着舅父之名扶持谢妤薇做饵,晋宁那个没脑子的蠢货若无谢舟昱在身后帮衬,依着晋宁的脑子早不知在江州死了多少回。

    “谢婉嫣虽没脑子但到底是生养于谢家,与谢家同气连枝,日后真入了太子府,那太子在朝中必然势大不受皇帝控制……”

    皇帝正值盛年,又岂会容忍太子虎视眈眈他的龙椅。

    年迈的老太监心下了然,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陛下若不愿谢家女入宫,可为何又对柔安郡主这般盛宠?”

    陛下虽忌惮谢氏,可如今对柔安郡主的这番盛宠,无疑是奠定了柔安郡主在京城的地位。

    那些个原先有属意于谢家的皇子们,丝私下里不更得蠢蠢欲动。

    素衣老妇人闻言,重新抬手敲起了木鱼,答非所问道:“谢家那个大小姐就要及笄了……”

    *

    晋元帝的赏赐在花宴结束前,便当着众贵夫人的面送到了公主府上。

    “陛下还真是疼爱郡主……”

    “谁说不是,这幽灵草比那天山雪莲还要难寻……”

    “你们瞧绣娘带过来的缎料……”

    其中一位夫人眼光颇为毒辣的扫了眼绣娘手中的缎料,忙不迭的出声问道:“这可是新岁时,外邦上贡的缎料?”

    为首的绣娘闻言点了点头,“回夫人,这些缎料都是从陛下私库里挑出来为柔安郡主置衣的……”

    “难怪……”

    “这料子稀少难得,除了陛下外就只有太后娘娘得了几匹……看来咱们陛下疼极了郡主……”

    “舅舅如此厚爱,妤薇自惭形秽……”

    “怎么会?郡主有陛下庇佑,自然是福泽深厚之人……”

    谢妤薇接过东西,好生吩咐了下人将宫里的绣娘带了下去安置。

    在场的所有人从头到尾都未注意到边上的谢婉嫣。

    一众同谢妤薇年岁相仿的小姐,此时围着谢妤薇更是好话不断。

    席至尾声,谢婉嫣更是途中称病离席。

    众位夫人小姐亦是谢妤薇同晋宁长公主身侧的老嬷嬷,一路亲自相送。

    公主府前,谢妤薇在侍女的搀扶下愣是亲自送到最后一位宾客。

    谢妤薇瞧着面前神色不甚自然的镇北侯夫人,抚了抚腕上的翠玉镯子,说着方才重复了无数遍的话,“今日妤薇身子不适,怠慢了贵客,还望夫人心里莫生了嫌隙……”

    “郡主哪里的话……”

    镇北侯夫人瞥了眼谢妤薇的手后,便飞快的收回了视线,“郡主身子弱,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

    谢妤薇咳嗽着点了点头,瘦弱的身子骨在风中微微发抖。

    “夫人慢走……”

    “嗯。”

    一直到镇北侯府马车走远了,谢妤薇身子轻轻晃了晃,昏倒在公主府门前。

    公主府上霎时乱成了一片。

    镇北侯府马车里,侯夫人听了外头丫鬟的传信,瞧了眼身边的女儿。

    “日后见着谢氏姊妹离她们远些,还有那谢婉嫣身边的人,莫往她们跟前凑……”

    “母亲……”

    “我既说了,你就听着,回府之后也同你那几个庶meimei们知会一声。”

    同在一车厢里的娇小姐,糯糯点了点头,“女儿省的了。”

    镇北侯夫人瞧着面前怯懦的女儿,叹了口气,“尤其是那柔安郡主,往后见着能离多远便离多远……”

    毒医传人那等心狠手辣之辈,在京城里久了,又岂会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同她沾上边,怕是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

    京城这个地儿,不仅皇室王公贵族擅算计,朝臣之间亦是表里不一,面和心不合。

    尤其是晋宁长公主的花宴之后,严相府上的几位小姐再在外头赏花玩乐时,自然而然的将谢婉嫣‘忘记’在了脑后。

    谢婉嫣一连几日都未见到往日时常上赶着巴结的官家小姐,脸色是日复一日的阴沉难看。

    公主府后院砸砸打打的声音连续响了好几日,晋宁长公主的寝殿里更是时不时传来阵阵恶毒的咒骂声音。

    晋宁长公主瘫在床上,瞧着面前近乎疯魔一般不停咒骂谢妤薇的打女儿心里有苦说不出。

    大女儿前面十四年都被她,被谢家千娇万宠着长大,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半分委屈都未受过。

    这也就养成如今这副藏不住事的性子。

    “嫣儿……你如今也大了,也该收敛些性子……那东宫到底不似公主府……若你……咳咳……”

    晋宁长公主说不上两句话,胸口便憋闷的厉害,每咳嗽一声全身上下如千万根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奈何气头上的谢婉嫣丝毫不顾榻上的晋宁长公主,发了疯似的吼道:“母亲回京路上你既对她下了毒,为何不直接毒死她!?”

    “若是她死了!我又何至于受今日之辱!?舅舅素来疼惜我,可自从有了谢妤薇以后!归京这些时日,舅舅都不曾召我入宫小住!这也就罢了,舅舅三天两头的赏赐玩意儿给那贱人,他可曾惦念我半分!”

    “是不是日后我的太子妃之位也要拱手相让给那个贱人!”

    “谢婉嫣!你放肆!”

    晋宁长公主见谢婉嫣逐渐失控,甚至口不择言的叱责起当今圣上,心底止不住的发寒,“混账东西!你当真是被你父亲惯的不着边际!无法无天!”

    “你舅舅是当今天子!晋朝万物皆是天子之物,你……你怎可……觊觎……”

    晋宁长公主话还未说完,就见原先发狂的谢婉嫣突然怔在原地不语。

    半晌后,谢婉嫣拢了拢身上凌乱的发丝,丹唇勾起一抹冷笑,“母亲,你可能忘了,女儿出自江州谢氏……当年的您正是嫁进了江州谢氏,舅舅才有了那至尊之位……”

    “你……”

    晋宁长公主从未想过这种话有一天会从谢婉嫣的嘴里说出来,看着面前这无比陌生的女儿,内心无数种情绪翻涌,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母亲,我谢婉嫣的父亲乃谢家家主,我的背后自然也是江州谢家……那我的夫君……必然是下一位九五之尊。”

    谢婉嫣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徒留一屋子惊惶不安的侍女,跟心如死灰的晋宁长公主。

    晋宁长公主回顾这十余年,脑子从未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谢婉嫣的性子,是彻底的被驸马养左了。

    公主府后宅的汤池里。

    谢妤薇赤着身子泡在药浴里闭眼假寐,听着小丫鬟磕磕绊绊的话,不禁睁了眼,“这是谢婉嫣的原话?”

    “小姐明鉴,这等杀头之事,奴婢不敢说谎……”

    兰桃瞧了眼那战战兢兢快要哭出来的小丫鬟,“小姐……大小姐这是……”

    药浴中的谢妤薇红唇轻勾,浓郁的药汤味儿扑面而来,“jiejie大抵是……疯了罢……”

    这世上还无人能从她的毒里脱身。

    公主府后院偏房

    谢舟昱倚在榻上,曲起的手指轻轻叩着榻沿,殿内头发花白的老者眉头紧锁的替地上昏迷不醒的黄衫女子诊着脉。

    琢磨半刻钟过后,看着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是老朽学艺不精,实在是瞧不出大小姐身上之症是为何...”

    谢舟昱漆黑的眸子漠然的扫过地上躺着的谢婉嫣,“那她是...没有中毒?”

    白发老人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小姐的这脉象稳中带急,时稳时急,脉络更是诡异……此脉绝非正常脉象,只是老朽着实瞧不出大小姐究竟所中何种毒……”

    “大小姐体内气血翻涌急促,面色虽瞧着正常,只是这毒扎根在身体里不找出来,长此以往下去,大小姐可能会……”

    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停的擦着额头上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汗,终究是没敢说出来最后的定论。

    谢婉嫣身上干系重大,若此时出了问题,家主筹谋了十余年的大业付之一炬,谁都承担不起后果。

    谢舟昱轻叩着榻沿的手,稍稍顿了顿,“当初在江州子彦替婉嫣诊脉时,曾断言婉嫣身上不曾中任何毒……”

    老者面色一凝,“子彦是憀疆巫医后人,连他都能瞧走眼的毒…下这毒之人毒术之奇,当今这世道只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毒医……”

    谢舟昱闻声,眉间难得的染上了一丝兴色,“毒医...”

    老者面上凝重之色只增不减,“若是皇帝背后真有毒医出手,于家主…可是极为不利…”

    毒医来无影去无踪,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所有关于毒医的传闻,便是那桩桩件件惨绝人寰的惨案。

    若是皇帝真得了毒医,那谢家上下便是岌岌可危的存在。

    谢氏前有‘倒春寒’,后有这等棘手看不出名堂的毒,纵使谢氏里里外外再牢不可摧,在这种攻势下用不了几年便会土崩瓦解。

    “毒医最善这种无色无味之毒,莫说寻常人,便是精通医术的医者亦是防不胜防,这些年毒医一直避世不出,世人难寻其踪迹,也不知晋元帝那老儿上哪儿寻着了他……”

    谢舟昱面色虽白,可眼底里的光却未减半分,“你先下去罢,此毒若是长老觉得有趣试试便可,无需在意旁的...”

    他这小女儿是越发的让他刮目相看了...

    老者欲言又止的瞧了眼谢舟昱,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谢婉嫣,“那大小姐...”

    “废棋自有废棋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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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证爹爹下章吃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