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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等着爹爹(三更)

    

女儿等着爹爹…(三更)



    “这……”兰桃面色不自然的僵了一瞬,“小姐……”

    谢妤薇瞧了瞧手中三个样式不一的香囊,柔声道:“前几日南阳哥哥送了我一把鹿角弓过来,平白收了人如此大的礼,自是要回礼的……”

    “可是小姐……”

    兰桃瞧不出谢妤薇的神色,只得硬着头皮提醒道:“这寻常女子赠送香囊给男子,都是……都是……”

    “嗯?”

    “这香囊乃表女子倾慕男子之物,若是送与宋家公子怕是不合适...”

    况且那把鹿角弓也并非是宋南阳所赠,宋南阳不过是在中间充当了送货人的角色罢了。

    若是要家主知晓了此事,那可如何是好……

    谢妤薇像是没看出兰桃的纠结一般,淡淡道:“我对南阳哥哥并无倾慕之情,想来南阳哥哥对我亦是如此……”

    宋南阳就是对她有意,也不会真的在明面上表示出来。

    毕竟当今那位圣上可是出了名的善猜忌疑心病又如此重。

    鉴于这一点宋家也绝不会允许宋南阳对她有任何倾慕之意,哪怕宋南阳有,可顾及全家,云州的几十万将士也只能憋在心里。

    可她现在所要的,偏偏是宋家这一点。

    谢舟昱想要的亦是。

    文臣武将,一旦权势过盛就会为天子忌惮,自古以来昏君便是如此。

    兰桃正欲再劝,“小姐……”

    “宋家jiejie前几日托人送了云州的杏干儿过来,我不喜甜食,你且拿去同竹苓她们几个分了。”

    谢妤薇说着,随手将三个香囊里那绣着荷花样式的香囊压在了枕头底下,“今日初一,竹苓也养了些时日了,晚间就要竹苓过来守夜吧。”

    “是。”

    兰桃见谢妤薇自己有主意也不敢再多言,只得拿着一叠杏干儿退了下去。

    刚出谢妤薇寝室门,就见一直守在谢婉嫣身边的田七,神色憔悴的进了苑子。

    “小姐可是歇息了?”

    兰桃眸光凌厉的扫了人一眼,“还未。”

    “进来罢。”

    田七进门后,直接跪在谢妤薇榻前,重重的行了大礼之后,才道:“奴婢今后誓死效忠谢二小姐,如有违背誓言,奴婢同腹中孩子死无全尸,永生永生不得为人。”

    谢妤薇倚在软枕上听着榻前跪着的人此番毒誓,眉尾轻轻扬了扬,“以后跟着兰桃她们唤我小姐就是。”

    谢二小姐...

    如今的谢家还有谢大小姐吗?

    “是。”

    田七应完,又是一叩首。

    见此,谢妤薇顿了顿才道:“起来吧,口说无凭,全看你日后如何行事。”

    田七起了身毕恭毕敬道:“小姐,今日一早三皇...慎王殿下给奴婢传了信,要奴婢想办法明日与小姐一同启程前往秋猎行宫...”

    “要你跟着去秋猎?”

    “是。”

    谢妤薇秀眉微蹙,兰桃她们探听来的消息秋猎名单里并未有慎王,只因陛下曾言要三皇子秋猎后完婚。

    如此仓促的筹备婚事,三皇子自然是去不了行宫,只是,凡事皆有变数。

    皇帝发作田贵妃,独独留了三皇子,这其中本就有皇帝的打算。

    “我知晓了,明日你同兰桃一起,扮作我的贴身丫鬟就是。”

    “是。”

    谢妤薇见人如此乖觉,从枕头下摸出个荷包递了过去,“你身子里毒素过重,这是清毒丸,每日服用,不可断,半月之后便会减轻那毒的作用。”

    “奴婢谢过小姐。”

    田七接过荷包,含着泪,哽咽了片刻,又道,“小姐,大小姐近些日子,日日清晨困顿不堪,莫不是...”

    谢妤薇抬眸淡淡的瞧了人一眼,后者连忙垂下了头,“是奴婢逾矩了。”

    “谢婉嫣那边你不用再过去,只需将慎王殿下在京中的一切事宜,写下来交于我便是。”

    “是。”

    “扶我去苑子里坐坐罢,总在床上躺着身子越躺越乏。”

    这几日太医不仅盯着谢舟昱的雅苑,更时不时的来她这儿瞧瞧,虽嘴上不说,可她也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宫宴那夜,晋元帝若说不疑心她那是假的。

    尽管公主府里前前后后来了那么多太医,晋元帝心里始终还是有刺的。

    秋日本就清冷,空空荡荡的苑子里看着更加凄凉。

    晚秋凉风阵阵,屋外不似房中摆了炭盆,一出门谢妤薇就感受到了凉风的寒意。

    “小姐,你身子不好,太医不让你多走动。”

    竹苓进苑子就见谢妤薇站在屋檐下吹冷风,不由得上前叱责道边上的田七,“你是怎么伺候的小姐?不知小姐体弱不能吹风?”

    “我...”田七正欲开口,谢妤薇却一把拉住了竹苓,“好了,让我瞧瞧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田七闻声不由得抬眸看了眼竹苓。

    “小姐...奴婢这半月好吃好喝的养着,伤早已痊愈了,若不是兰桃jiejie说你不允,奴婢早就回来侍侯了。”

    说着,竹苓沉着脸冷了眼边上的田七,“你还站在这儿作甚?还不快去给小姐拿件披风来?”

    谢妤薇笑了笑,知竹苓是有意支开田七,便道:“身上的疤痕可用了药?女孩子身上若是留了疤痕日后怕是不好说亲...”

    “小姐...你现下还未及笄,竟替奴婢cao心起亲事…羞是不羞!?”

    “竹苓jiejie年长妤薇,jiejie不cao心,妤薇自是要替jiejiecao心的……”

    田七听着主仆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一丝的庆幸。

    “小姐……”

    竹苓嗔怪的看了要田七背影,“家主病重,你怎可留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谢舟昱人不在府上,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谢妤薇淡淡笑了笑,“不过是瞧着她腹中孩儿可怜罢了……”

    稚子无辜。

    更何况,田七肚子里的孩子于她而言尚有用处。

    竹苓闻言也不好再说,毕竟小姐心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她们这些做仆从的又有几个能跟对主子。

    “小姐……奴婢方才听前殿的人传信,将才午膳公主殿下一口未动,原封不动的送回了厨房。”

    “无碍……早些时候母亲来请过我,让我回了。”

    晋宁公主这一出绝食,莫不是想用孝道压制她。

    可惜了……她早已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女。

    “那殿下此番……”

    谢妤薇动了动累了几日的手腕,低笑一声,“既然母亲胃口不好,就去吩咐厨房这两日做些素食素斋,还有……再去知会太医一声,就说长公主胃口不佳,要太医开些药方,每日定时给母亲送过去……”

    晋宁公主想要绝食为谢婉嫣谋出路?

    “另外传令下去,如今公主府不比从前,奢靡之风要不得,从今日起梧桐苑里的用度亦同母亲苑中一般……父亲重病缠身,凡事都应该紧着父亲的雅苑和宫里的太医……”

    “是,奴婢晚些时候便吩咐下去。”

    谢妤薇点了点头,“我们苑中已经是这般光景了……就这样罢……”

    既然晋宁公主愿意饿着,那就让谢婉嫣陪着一起饿着……

    她倒是想看看每日饿着肚子同人交合的谢婉嫣,日后还能不能满脑子的坏水儿。

    *

    夜黑风高,初一的圆月在夜空中更是明亮。

    午夜子时。

    谢妤薇一身夜行衣将昏昏欲睡的竹苓摇醒,“竹苓jiejie——醒醒……”

    “嗯?小姐?”

    竹苓睡眼惺忪的瞧了眼面前人,瞌睡没了一半儿。

    谢妤薇将夜行衣扔了过去,“将衣服换上,我们出府。”

    “啊?”

    竹苓虽有疑惑,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

    谢妤薇带着竹苓在公主府里绕了一圈,最后从西门偏隅的一处飞身翻墙而出。

    “小姐……”

    竹苓双手紧紧的抱着谢妤薇,“外面有陛下的暗探……”

    谢妤薇搂在竹苓腰上的手紧了紧,“宋家哥哥这几日在外盯过了,这些暗探有换人的时辰,且这么些时日公主府毫无异动,暗探们自然松懈了些……”

    那日宋家兄妹离了公主府,没少暗自在京城中走动。

    她进京后虽从未在京中走动过,可有宋家兄妹在京城走动,两兄妹到底是出自军中,不过短短几日便能将京城地图仔细的画下来。

    如此一来,倒省下了她不少功夫。

    谢妤薇凭借着宋南阳的地图,不用半刻钟便寻到了田府后门。

    田家府上除了夜间巡视的护卫外,整个后院漆黑一片。

    “小姐我们来田府作甚?”

    谢妤薇带着竹苓坐在后院主殿房顶上,望了望空中的圆月,“自然是带你来寻仇的”

    话音刚落,田府东院便传来一阵高昂刺耳的惨叫声。

    不稍片刻功夫,田府各处烛光都亮了起来。

    而那惨叫声的源头,仍旧不断的从东院传出。

    半刻钟后,西偏院的一处,衣衫不整的田大人慌忙的系着腰带从房中出来。

    耳聪目明的谢妤薇连忙带着人朝西院而去。

    将落在房顶上,便听屋内紧跟着出来的女子娇声唤道,“爹爹,冠发的簪子落下了……”

    田大人匆匆接过发簪,低声呵斥道:“还不快回房,叫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女儿知错了。”

    “啊……啊……”

    东院的动静一声比一声大,田大人理了理衣裳,冷声道:“我去看看你弟弟,晚些时候再来过来。”

    “女儿等着爹爹……”

    秋日夜里如此寒凉,女子只着简单的里衣,长发散在腰间,拘谨的应了声,便转身回了房。

    竹苓见着眼前这一幕心下微惊,再瞧了眼边上嘴角噙着笑的谢妤薇,“小姐……”

    “没曾想这田家二小姐……竟也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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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一定要爹爹出来!

    爹爹对女鹅没你们想的辣么渣啦!!!

    前文也有暗示过很多次啦,父女俩真的很像,很像!

    不止容貌像,心性也像,爹爹一开始也不是利用啦,而是觉得世间有另一个“自己”的“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