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给妖祟王爷献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若再不来看,只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苏胥低语一句,荣凤卿刚要落下去的棋子一顿,终于抬眸看他那边一眼。

    “狼庭和南朝交好,和亲商定金银已齐,三牲备好就等歃血为盟了,互约百年不动干戈。曾经您是平天下之功臣,现在,却是两国交好之敌人啊。”

    “狡兔死,走狗烹,把我当狗?”荣凤卿笑的意味不明。

    苏胥声音一低:“皇上今年召您进宫赴宴,天下皆知,不过是标榜皇恩掩人耳目罢了,盛恩之下,其心难测,王爷。”

    “有什么难测的?不过一顿饭罢了。”

    荣凤卿从床榻下来,他身上随意的披件白蟒袍,白发垂腰又如鬼魅,他修长的手随意挥去,一把和了棋盘。

    枕上江山,一霎凌乱。

    然后他赤的足娴熟的滑进那绒毛鞋子里穿好。那鞋子前面有各有两团绒球儿,水眉用绒线做了肥肥的兔耳朵缝上去,走起路来一颠一颤的可爱极了。她就欺负荣凤卿看不见。

    那可爱鞋子,看的饶是波澜不惊的苏胥,也眉头一跳。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一下四周,于衣架上看见一块女子用的绣花手帕。

    “还待着做什么?”荣凤卿倦意上来。

    苏胥想好了千万言辞,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呆立了半晌,终于是退了回去。他本以为荣凤卿三年被囚,说不尽的愤怨滔天,他亲自来看他,动之以情,感动他心。谁知道他一副无所谓的恹恹模样,竟然是连生死都懒理。

    如今又沉溺着女色,亵玩之物也不堂而皇之挂着,不知羞耻了。

    荣凤卿,怕是已经废了…

    苏胥眼里流露出nongnong的失望,但是还没有放弃,他静静的看着荣凤卿清瘦侧脸,叹口气,声音温和:

    “下官不便久留,先行告退,王爷,多保重千金之躯。猛虎归山,终会有时,王爷静候佳音,多多保重。”

    荣凤卿一言不发,一声嗯都没有。

    苏胥沉默而去,微微摇头叹气。

    这荣王爷只怕是山野村性,难当大器啊。

    看来他的筹码,又要少一个了。

    他自屋檐下顿足,一阵寒风卷霜而去,吹乱他宽袍大袖,他抬眼望去,来时远山阴云已涌至头顶,墨色狰狞翻涌遮日。

    冬雪初晴没几日,又要变天了。

    *

    汝南王府

    轿子停下,丫鬟拨开轿帘,托着汝南王妃的手下来了,汝南王妃满脸晦气的甩开丫鬟的手,刚走一步脚似刀钻,她轻呻一声,慢吞吞的进了府门。鹰枕戈后她一步,带着水眉,大摇大摆进去了,他素来不讲理惯了,到了花厅就端坐下。

    “唤管家来开库房罢,我着实乏了,不陪两位了。”

    汝南王妃有气无力的回房间了。她转过抱厦正遇见匆匆而来的管家,她咳嗽一声,丫鬟马上退了两步,她面色又端了起来,把镇西王府来人事情交代一番,又嘱咐道:

    “那两个人精似鬼,你千万小心些,只去大库房随意挑些华而不实的糊弄过去就是,奇巧珍贵的,可千万不要碰!知道吗!”

    “是…”

    管家顾成到了花厅,老远看见一壮汉稳坐着楠木交椅,薅着大青蟒团花靠背,跷二郎腿没半点安分,旁边有窈窕少女,侧脸掩映在插着带露梅花的美人觚中,烟霭袅绕中翩然如月宫仙,他心下诧异几分,暗道镇西王府哪里来的这两个人物。还没进门,就看见那壮汉扔了靠背,起身朝他走来:

    “不劳您进去,赶紧带路去库房吧,过会俺还要去宫里赴宴呢!”

    管家下意识看一眼他,他黄金甲上的肩兽睚眦怒目咧嘴,吓他一跳,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凶名在外的虎贲将军。

    走过前厅,过抱厦穿花·径直到一处紧闭院落,东西南北四厢具是铁锁挂着,管家掏出一挂钥匙,找了半日开了北厢的锁,带他们进去。

    “王妃吩咐了,姑娘看上的尽管拿去罢。”管家谦卑的笑,打开窗子通气。

    水眉只闻得一股霉味铺面而来,她站定一看,都是些堆放的大小箱子,还有桌椅案几,收拾起的凉席纱窗。

    “这是上等的好布匹…”顾成笑眯眯的打开一个红木大箱子,里面露出鲜红翠绿的团花绸缎,金线勾勒好不璀璨。

    “这可是预备着给王爷做冬衣的,蜀地绣娘的真丝手绣,皇上特意赏的,宫里也没有几匹呢,你看如何?”

    水眉越瞅那绸缎越眼熟,忽然想起来。

    哟,那不是她师傅筱如花的私房行头吗?她刚刚出科挂牌,第一出戏就用的师傅的女蟒,就是这种团花绸缎做的。

    她师傅筱如花当年可是名满京城的花旦王,办置过许多金银头面丝绸行头,都是好东西,水眉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水眉撇撇嘴,这王府真是毫无诚意,敷衍她都不认真些。

    顾成看少女看着绸缎出神,以为她看上了心里发迷,松口气,直道她不识货好糊弄,谁知道下一瞬少女似笑非笑的侧过脸来,轻飘飘瞥他一眼,风情入骨,他一眼就酥了。

    “啪!”

    水眉合上箱子,转头就走。

    “哎,姑娘!”顾成慌了,拦住她,外面透气的鹰枕戈也进来,虎目一怒:“咋了?”

    对这种老jian巨猾的人,就不能含糊。

    水眉眯眼,语气学着筱如花狠辣起来:

    “把咱们镇西王府当叫花子打发呢?逗倍母长拐改成兆土才湾分的尽蒙人,早听说汝南王府是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的吝啬不当人。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敢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拿来蒙人,你还不如拿淋雨沤水的坏东西骗我呢!那什么玩意,蛇不蛇猫不猫的,绣花跟鬼画符一般!你们家王爷穿这个?你拿这三流江湖货骗我?”

    管家顾成面色苍白,水眉骂人跟到豆子一般,他根本插不进话来,骂完了,鹰枕戈冷笑一声:

    “是本将的名声不明显了?还是镇西王的威名不管用了,敢拿这种东西糊弄你老子?你若是军中老子一刀早结果了你!”

    顾成胆被吓的不轻,可到底是老油条,只低头认罪:“这些日子王府准备年货,开销甚大啊,比不得镇西王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咱们汝南王府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