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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贾诩,已经是三日后。

    你拿着未做完的公务文书,点了灯,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写写画画。

    他自顾自的正坐在榻上,翻着你给他的话本——当然不是特意买的,是从严白虎那里借来的。

    严白虎翻了又翻,找了又找,从桌子下面掏出来一本垫桌脚的旧书,说是他所有藏书里,最纯情,最普通的本子了。

    书的封面灰扑扑的,还印着桌子腿的压根,你随手打开,挑了几页,倒是找不到什么香艳的词汇,便点点头,托人拿给贾诩了。

    贾诩的手杖放在一边,是你示意鸢使拿过来的,他腿不便利,也得时常走动走动,免得剩下那条好腿,也给活活放坏了。

    锁链已经拿掉了,戴了几日的手铐,给他磋磨得不行。手腕上青的青,紫的紫,嫩rou还被磨破一点。你关了他是来作践的,又不是让人来受刑的。便也挥挥手放过他了。

    他也确实识时务,不声不响的待着,只是吃得少些,你是不肯服软去问他饮食喜好的,只能一点点估摸着送些好吃好喝的来。

    郭嘉虽然入了绣衣楼的名册,仍然抛着媚眼算计着要寻些苦难来折磨你,派他出任务这几天战事频发,你倒是也恨得牙痒痒,想到那张半死不活的美人面,到底也硬不下心肠去干什么。

    但是可以把他的工资全扣光。

    暗室里寂静,只听见你和他的翻书声。不过你是处理公务,他是看话本子,看着看着,还笑出声来。

    “那郭奉孝凭借生得一副好模样,自以为最最受宠,勾的广陵王接连几日宿在他那儿……”

    他拖着长音念给你听,话音未落,又带着讥讽含着笑瞄你,一字一句的继续念。

    “广陵王倒是贪心,纳了郭嘉一人还不满足,竟将算盘打在了郭嘉的同窗——贾诩身上……”

    你额角再次突突直跳。抢了他的话本子,一看竟不是你送来的那本,封面上分明写着《广陵夜阙》,定睛一看还有一条小字“广陵王与辟雍学子的二三事”,作者也不是丝人心。

    你心下了然,卷了书开门去锤那鸢使的头,想来是贾诩太过顺从,鸢使也不如最初般态度冷硬也就罢了,怎么什么书都敢往里塞。

    贾诩在屋里拍着手笑,甚至拄了手杖来门口替鸢使求情。看着鸢使感激的神情,怕不是被贾诩套了话,凑了近乎,只等哪天被贾诩拖出去卖了了事。

    你说贾诩这几日怎么如此安分。

    你把鸢使赶回去,回来锁了门,冷着脸扯了他的胳膊把他摔回床上——收力了,没敢真伤着他。

    他注意到你的留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顺势拉着你就往榻上滚。

    你倒是打算给他两脚,却得仔细他那条瘸腿,犹豫之下,居然真被他得逞。

    他双手撑在你耳侧,又将一条腿塞进你两腿之间,好一个居高临下的暧昧姿势。

    你饶有兴趣的躺着,看这个瘸子打算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见他依然笑的开心,你的手却被箍上两只冰冷的铁环——这是你之前用来锁他的锁链。

    他倒是细心,在手铐里仔仔细细的铺了厚绒,可按照你的命令,这玩意应该在三天前就被收到你的书房去。

    他的嘴皮子太过厉害,应该找个聋子来看着他的。你恨恨的想,却不太惊慌。

    无非就是他要搜了钥匙逃出去,出了这个暗室也会被其他人擒住。再不济就是为了报仇,恐怕这两次的羞辱,够自己被他记恨个成百上千次。

    贾诩起身,虚虚坐在你的胯上,先是拆了你的头冠,把簪子拾掇在桌上,又来碾你的耳垂。

    他低了头,对着烛光仔细的看,拿手指细细捏着你的耳垂,神态专注的研究你的耳朵上有没有传说中的环痕。

    他看了一会,顺着你的下颚线摸下去,去探脖子上的那块骨头,见摸不着。又笑起来。

    “殿下治下不严,这么大的事也由着下属到处说,也不怕找人听了去,做你的把柄。”

    他餍足的眯眼,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

    你垂眸,满怀恶意的柔声开口。

    “先生此言真是提醒我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可怎么办啊……”

    “先生心肠仁慈,可愿意替本王出个法子?”

    不等他回答,又笑着小声补充。

    “不如……除了本王楼里的人以外,全数杀了干净,也让本王图个心安。”

    你抬眼看他,他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慢条斯理的从外袍开始剥你的衣服。

    “吓,殿下说话可真是恐怖……”

    他解下你的腰带,随手搭在桌旁。

    “今夜文和恐怕是吓得无法入眠了,这可怎么办啊,殿下?”

    他手指划过你锁骨,激得你不自觉的退了退,他笑意更甚,向下摸索到腰际,取了你的佩刀和这暗室的钥匙。

    他把玩着手里的这两个物件,若有所思。他把钥匙放置在桌子上,又拔刀出鞘,用刀尖挑起你的下巴。

    “殿下不怕?”

    他含笑打量你的神情。

    “殿下现在受制于我,被一个与你有仇的瘸子拿刀抵着,怎么不害怕?”

    你冷了脸,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忽的笑了。

    “先生不妨把自己的腿安置明白了再说话。”

    你扭了扭腰,那硬物正十分诚恳的抵在你的小腹上。

    他冷哼一声,持刀划了下去。

    不是对着你,是对着你的束胸,他毕竟是个文人,不擅用刀,束胸断开的同时,也难免划破了你一点油皮。

    你倒吸一口凉气,痛嘶出声。他便循着用刀的痕迹一点点摸索过去,找到破皮处,用力摁了摁。

    你不出声,他失望的伸手抽出束胸,又颇为新奇的观赏着你的姿态。

    “先生好兴致。”你冷声道。

    他不回话,依旧自顾自的从上到下的打量你。收了刀,也扔在桌子上。

    此时你两臂堆叠着外衫里衣,几乎可谓是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