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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重宽找到流川的时候,涨潮的海水已经淹没了他的膝盖。森重知道流川找去了海边,四处张望着仔细看,傍晚海边的视线已经不太好,但他还是发现了那个被孤零零扔在沙滩上的,正是他在找的少年。他几乎是发狂似的奔了过去。

    小心的把流川抱起来放在膝头,宽厚的手掌轻拍了拍流川的脸颊,滑腻的皮肤被海风吹的冰凉,嘴唇被冻的有些发白,黑发凌乱的散在额头,有种脆弱的美感。原本规规整整的运动衣领口好像被撕扯过似的,颈边大片的肌肤露出来。森重一眼便看到了脖子上那几道宽宽的红印子,衬在流川格外苍白的皮肤上,有种诡异的残忍。

    森重一时间觉得心脏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将他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堤岸小路的椅子上,对准人中的地方用力掐了一下,流川终于有些疲惫的睁开眼,他这才稍微有点放心,道,

    “是谁打的你?”

    流川还有些迷糊,好像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似的,水户那个手刀还是掌握了一些分寸,他之所以昏睡这么久,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太累而真的睡了过去。他扭头看了看周围,这才慢慢想起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森重宽看到他黑晶晶的眸子里黯淡了一下,又不死心的问道,

    “到底谁打的你?是不是那个樱木花道。”

    流川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不用你管。”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森重一把抓住,

    “你干嘛老护着他?”

    流川甩开,

    “说了不是他。”

    森重紧紧的抿了抿嘴,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想再跟流川吵架,看了看他疲惫又毫无精神的样子,道,

    “你刚才晕了那么久,我背你吧。”

    “不用。”

    森重宽看着他有些虚弱的慢腾腾往前走,皱眉道,

    “这样走太慢了,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一会儿就快没车了。”

    说罢二话不说蹲了下来。过了许久,那个人终于犹豫着俯过来趴在了他的宽厚的背上,森重抓住他的腿弯,轻轻松松便将他背了起来。沿着海滩走了一会儿,森重终于看到了来时的那条路,拾级而上,朝车站走去。

    背上的人已经再次睡过去,脑袋完全的垂在了他的肩膀上,浓黑又带着凉意的发丝仿佛带着温润的水气,随着他的脚步时不时扫着耳边和脸颊,如同鲜活柔美的海草。

    即使头一天被人打晕又在海边昏睡了一个多钟头,第二天也还是要照常训练,流川一直昏睡到训练前的十五分钟才起床,早饭是森重带回宿舍来的。

    还是平时的球衣,脖子上的痕迹依然鲜红,自然是盖不住的。第一个发现的是牧,两个人一组做攻防练习的时候,牧趁着贴身防守的时候,抬手就在他脖子上摸了一下,流川半麻半疼,激灵一哆嗦。牧看着他,挑了挑眉,

    “幸亏痕迹没有奇怪一点,否则会被人误会你昨晚出去干了什么。”

    流川有些疲倦,即使如此,为了应付牧的防守他还是强迫自己打起了12分精神。听到牧的话,

    他愣了愣,牧看他呆呆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没听懂,便道,

    “又和樱木打架了?难得他伤了还这么有精神把你打成这样。”

    流川诡异的听出了牧声音里那丝冰冷的寒意,不由自主道,

    “不是他打的。”

    牧继续挑眉,

    “哦?那是谁?”

    流川默默垂下眼睫,

    “自己摔的。”

    牧不动声色看他,

    “既然不说实话,那我只好告诉教练你休息日外出跟人打架的事。”

    “……前辈。”

    中场休息的哨声适时响起。流川的声音被掩盖在刺耳的哨声里,牧还是听到了,回头,流川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看他。牧又走了回去,

    “说实话。”

    流川眨了眨眼,张了张嘴,又在牧灼灼的目光里低下头去,

    “没打架。不是樱木。”

    牧瞥了门口一眼,冷冷道,

    “不是樱木,难道是那个家伙?”

    流川猛地回过头,门口,水户洋平不知什么时候正倚着门框定定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