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高辣小说 - 世人谓我sao浪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点儿不漏破绽,“若你放过我,我便活得成。”

    “放过您,您满门抄斩,如何?”宿欢笑的虚假,摆明了刻意反讽他,“几百口人命换您一人的,却也划来。”

    “抄罢,秋后问斩便好,我还能送送他们。”

    宿欢,“……您这真是不怕祖宗怪罪啊。”

    “待我下去了与宿兄聊聊,还指不定哪个会被怪罪。”祝云深看着被自个儿堵住话音的某人,笑得讥诮,“小姑娘,欠债无妨,可欠的若是情债,莫说这辈子,便是下辈子你都还不清的。一饮一啄,因果报应。祸害了旁人,可千万当心自个儿哪天也中了招,遭受心若死灰的痛楚啊。”

    宿欢说,“无牵无挂,死了便罢。”

    “……呸。”宿欢不耐得他乱说,将话题转回来问他,“您说是不说?”

    他笑得轻蔑,半字不说。

    “贤宁王与您同窗,怎么没掐死您呢?”她心气儿不顺,口气便也不太好听,“您也清楚我是个不拘的,做了甚难看的事儿便不好了罢。”

    “你要作甚?”

    “尊夫人当着您的面儿失了清白,您也不管?”

    “不必,过几日你悄悄去府里,便能看见她与旁人媾和,抓过来见我就好,免得你另找人。”

    语塞少顷,宿欢转而又道,“那令堂……”

    “我老子娘死的早,是过继来的。你折腾死那老太太,我正好落个清净。”

    宿欢,“……您这倒是无牵无挂死了便罢?”

    可她话音落下,祝云深却默不作声起来。他低低笑着,自嘲着将宿欢的话又重复了遍,语气涩顿,“可不是,无牵无挂、死了便罢。”

    “您是打定了主意不说?”

    听见宿欢这么问,他应,“是。”

    无话可谈。

    唤了祝长安进来刑房,宿欢揉着眉心百般无奈,“想想有甚法子能让你爹开口。”

    淡淡抬眼看了下他如今的模样,祝长安音色清冷寡淡,语气也是凉的,“不用刑了?”

    少年郎这作态似是让祝云深有些愕然,随即却又大笑出声,骂他,“没良心的白眼狼,滚!”

    若细细看来,祝家父子的容貌极像,可论眉眼风韵,祝长安与如夫人却像了个十成十,一抬眸一低眉,都仿若当年那个落落大方、满身书卷气的名门闺秀站在祝云深面前。清清贵贵,闲闲雅雅,看着便是他高攀不上的人。

    “开口便骂,就这么不待见?”宿欢嘲讽了句,见祝云深再度阖上眸子,便侧首去看那位少年郎,见他走神便唤了声,“长安?”

    “嗯?”他下意识应了,随即抿唇,“我想不出甚法子。”

    “那就罢了。”闻言宿欢也不说甚,再看了眼祝云深,同他道,“我送你回府。”

    祝长安敛着眸子轻轻嗯了下。

    这回领他来本也是做给旁人看的,自然无需多留。宿欢出了暗殿见今上身边的内监来请也不意外,问他,“陛下唤我过去,所为何事?”

    “无甚要事。”

    四个字说得隐晦,宿欢便明白了。她眉眼间是浮于浅表的笑意,用来客套却已够了,“那便劳烦您回个话,便说我待送友人归家后,再入宫面圣。”

    这话若搁在旁人身上,让旁人来说,那是大不敬。可若是宿欢说的,那位定然是依着顺着,半点儿也不会怪罪。内监总管侍候楚旧年甚久,清楚自家陛下的性子虽然温和,却也是说一不二的,偏生在宿欢这儿有了例外。因着不敢得罪,他此刻便恭声应着,又道,“陛下近来身子不大好,食欲亦是不佳。今日有您作陪了,那怕是比太医署的药方要管用得多。”

    宿欢便顺着话说,“那我往后该多去。”

    几句话后,她领着祝长安出了宫,看他默不作声又去招惹。轻捻着那白润温软的耳垂,宿欢看着那处染上薄红,却被他随自个儿欺负的模样惹得笑开,而后凑过去在他唇角轻啄,柔柔缓缓的道,“莫要难过了,有我陪你。”

    宿欢说,“陛下万岁万万岁。”

    “家主?”他转过身来抱住宿欢,倏地便忍不住笑。弯着眸子将下巴抵在她肩上,祝长安心底暖极,又酸酸涩涩的仿若浸了醋,软的一塌糊涂,“嗯,好,不难过。”

    “他平日里便这么对待你?”

    缓缓摇了下头,祝长安低声回答着,“往常并未叱骂,而是不甚理睬我。”

    那声白眼狼太刺耳了,哪怕是他被骂过太多次,可生身父亲说出这个词儿的时候,祝长安却难以如以前那般过耳既忘。

    “那对你姨娘呢?”

    顿了一顿,他答,“也不甚温和。”

    “无妨,往后总会好许多的。”宿欢柔缓着声音说话时太过惑人,而她轻轻拂过祝长安颈侧的气息也是温柔缱绻,让他不禁又揽紧了些她的腰身。

    待将他送回祝府,宿欢方才吩咐车夫再回去。

    路上被拦却是预料之外的。

    她掀开小窗锦帘往外探首看去,瞧着那一身儒衫的青年,眉梢轻挑,“不知阁下因何拦我马车,所为何事?”

    “某……”

    “如若耽搁了我的事又该怎样是好?阁下看不出这是进宫的路么。”宿欢眉眼轻佻,语气却是怠慢的很,“既来都来了,便上车rou偿后再详谈罢。”

    “这……”

    “阁下也该清楚宿某的性子。要是你从了我,或许我还能听得下你的来意。”她三两句阻断了那人的话音,看着他惊怒交加的面色笑得戏谑,“阁下倘若不识趣,这马车碾过去便不干宿某的事儿了。”

    “阿大,驾车。”

    淡淡撂下几个字,宿欢松指放下锦帘,轻嗤一声以示不屑,在路过那匆忙躲开的儒生时还开口讥嘲道,“四皇子手下的门客便连‘忍辱’都做不到,谈何‘负重’?”

    饰金点翠的马车驰驱而过,惊起尘灰一片,让那离得近的某人落得个满身狼狈,被呛得咳起来。沉着脸立在原地半晌,他不知咒骂了些甚,方才拂袖而去。

    …………

    宫里该如何便还是如何,唯独今儿添了不少药味,以及那较之殿外太过暖和的温度,让宿欢略有些不适的蹙了蹙眉尖,却也不曾在楚旧年面前露出来。褪下轻氅,宿欢见他正认认真真的批阅着奏折,便并未打扰,默然候在一旁,待他停下再上前。

    “往常你该扑上来胡闹,如今竟也长大了。”他未过多久就搁下笔,轻叹着朝宿欢抬首看来。楚旧年眉眼温柔,哪怕此刻衣冠严谨,并不似前几日那般青衣儒衫的温和儒雅,可在看向宿欢时,眸底情绪却是纵容而温软的。那明黄色的广袖长袍威仪甚重,却被他清癯的身形衬得添了些许文气,连带着朝宿欢展颜而笑时,也愈显风华浊世,“每每看着你,便发觉我已垂垂老矣。”

    “陛下万岁万万岁。”她将话接的圆滑,言笑晏晏的向他走近,随即便去牵住了他微微泛着凉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您近来身子如何?”

    对楚旧年的病况宿欢又怎会不清楚,问这话是图个心安。

    被她触碰时楚旧年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