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

    

我的人



    莫逾谦牵着莘澜刚从后院绕过去,迎面楼梯上就下来个男人。

    他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扫了一眼,眸色有一瞬的冷厉,然而那样的狠戾的神色也只是在他的某中转瞬即逝,再辨不出来。

    男人迈步过来,径自在两人面前站定。他高大挺拔,站在那里,将两人的去路都拦住了。

    “莫司长大驾光临,怎么不派人来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出门迎接,现在这样,倒显得沈某失礼了。”

    沈祀琛唇边带着笑,看起来客客气气的,然而望过来的那双眸子却显得尤其凌厉。

    看到拦在身前的男人,莫逾谦表情平静,没有半点意外。

    他牵着莘澜不疾不徐的走上前,漆黑的眸子望向面前的男人,显得格外的沉格外的冷:“沈先生,请管好你的人。”

    他既然跟莘桃订了婚,莘桃以及她的家人自然被他归类为沈祀琛一方。

    刚刚在后院发生的事情,莫逾谦也会把责任算在面前的男人头上。

    “我的人?”

    沈祀琛拉长着语调重复这句话,视线似有若无的扫向莫逾谦身旁牵着的女孩,语气意味深长:“算起来,莫司长跟莘家也是关系匪浅,你们之间那么多秘密,算作我的人不太妥当吧?”

    他语气淡淡,但话语里多少有几分不满和埋怨。

    那个眼神,倒像是莘澜才是他嘴里的“他的人”。

    莫逾谦脸色变了变,他不是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到沈祀琛和莘澜之间的猫腻?

    当下就冷了脸,淡声道:“莘家连我的威胁都不顾及,为了攀上沈先生的高枝,将自己的家人的不堪都如数出卖给沈先生,难道还不说明谁亲谁疏吗?”

    听到这话,沈祀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刘梦怡刚才说的话再次从他脑子里冒出来:她十几岁的时候在国外被人绑架囚禁过,回来之后精神不正常了...

    这些话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怪不得这个女人总像迷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他派人查过几次,得到的资料总是泛泛,原来是有莫逾谦在背后帮她抹去了许多痕迹,原来她经历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沈祀琛将目光缓缓落到莘澜的手腕上。

    没有了手镯的遮掩,那道伤口大喇喇的暴露在外,疤痕看起来极为骇人。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才能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开这样一道口子?割开的时候难道她不会疼吗?

    她在他面前向来肆意,任性妄为到几乎没有底线,沈祀琛从来想不到有一天会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是什么样的痛让她选择放弃自己?

    想到这里,有一瞬间,沈祀琛胸腔深处最柔软的部分涌动出一种很莫名的情绪,酸胀中带着针扎一般的刺疼感,让他极度不舒服。

    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看,莘澜轻笑了一声,将那只手大大方方的伸过去:“姐夫,还没见过人划开自己的手腕吧?好奇吗?给你看。”

    一时间,两个男人的脸色都陡然变了变。

    莫逾谦沉着脸把她的手抓回来,冷声道:“别胡闹。”

    沈祀琛紧抿着嘴,突然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递过去:“戴上。”

    是一个男士用的健身护腕。

    莘澜盯着那个护腕没有动作,倒是旁边的莫逾谦接了过去,径直戴到她的手腕上。

    那道粉色的伤疤被黑色的护腕仔细包裹,再也没有露出来。

    莘澜看着手腕上打了几圈显得皱巴巴的护腕,嫌弃的皱了皱眉:“这可真的很丑啊。”

    然而,谁也没有搭理她。

    莫逾谦牵着她就像牵着个任性胡闹的小孩,轻而易举就制止她的动作。

    他神色淡然的看向对面的男人:“今天过来的匆忙,没能准备贺礼,下次沈总大婚,莫某一定把结婚贺礼送上。”

    沈祀琛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的把目光从莘澜身上挪回来,嗤笑了一声:“那就先谢过莫司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