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莘澜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旁边的秦牧淮已经不见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光着脚往门外走去。

    秦牧淮的别墅很空旷,抹黑走路也不怕撞到东西,一路下到一楼,还是不见人影。

    她看着黑峻峻的地下室,往下迈步。

    那扇铁门是开着的,门里隐约传来某种响动,莘澜没有走进去,只是靠在门外等着。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头顶有青光漏下来,天大概是亮了。

    这会儿,秦牧淮才从铁门里走出来。

    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白大褂已经被血水湿透了,脸上暴戾的神情还没完全收敛住,直到抬眸看到坐在台阶上的莘澜才微微怔住神色。

    “怎么在这里。”男人表情有些转换不过来,突然显得有些扭曲。

    莘澜却像是完全不看到,从台阶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秦牧淮本能向后躲避,像是怕身上的脏污弄到她身上,莘澜却固执的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半个身子挨上来,没骨头似的懒洋洋的靠着他。

    “坐的我腿都麻了。”

    秦牧淮浑身僵硬,被她扯了扯才垂眸下来,他浅薄的唇紧抿着,似有些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倒是莘澜朝他开口:“上去吧,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吗?

    秦牧淮看着她的脸有些恍惚。

    “你不知道。”他站在阴影里没有动:“我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他们曾经有过机会,从那个黑暗里逃出来,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那会儿之后,他们受到了更严苛的对待,最残暴的折磨,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秦牧淮心中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向往光明,一个身处黑暗。

    “秦牧淮,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我们不能总留在过去。”这话莘澜不仅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楼梯上有道光线落下来,正落在她仰望的面目上,她的眼睛带着释然的笑,嘴唇抿起的弧线让他心中升起某种希冀。

    像是一道光,从她身上照出来,驱散周围所有的黑暗。

    秦牧淮垂目,看向下层楼梯的那扇封存着黑暗记忆的大铁门,第一次真正释然了。

    ...

    莘澜跟秦牧淮一起处理了那个男人的尸体,再出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即便已经清洗过,她仍旧觉得身上一片脏污,没有回莫逾谦的别墅,她开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车子也不想开到车库,停在路边,她下车先抽会儿烟。

    深夜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停在路边的私家车。

    像是到了一个异世界,白天的喧闹与尘嚣完全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空旷和安静。

    对面的一辆车灯忽然亮起,车子开动打了个弯,突然朝她开过来。

    还是辆保时捷。

    这个公寓虽然不差,但能开得起这辆车的人还是寥寥,莘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却没想到那辆车径直开到她面前,便停住了。

    车窗降下来,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还是让莘澜微微惊诧。

    她顿了一秒,弯下腰,对着车里的男人露出那抹标志性的媚笑:“这么巧,居然会在这里遇到。”

    车里的男人表情是一贯的冷冽,他侧目看向她,淡声道:“上车。”

    莘澜也没推辞,将烟屁股按熄在垃圾桶上,她打开车门坐上去,她笑问:“沈先生在等人么?”

    她生疏的语气成功让沈祀琛黑了脸色。

    他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莘澜了,自从那晚给她电话之后。

    手机里传来的闷哼和喘息,这样的声音沈祀琛再熟悉不过。她白天才从自己这里回去,晚上就在另一个男人床上。

    他当时确实气到不行,当时就挂了电话,本以为自己会气的不再想理会她,然而隔天却又控制不住给她打去电话。

    没想到,他的电话居然被拉黑了。

    想到这里,沈祀琛暗了眼色,他降下那一侧的车窗,从车子里翻出一盒烟,自顾自的点燃,不无讽刺的说道:“看不出来吗?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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