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魔咒事故

    “魁地奇,是一项野蛮、粗鲁的运动。”

    在进队的第一天,瓦莱里娅·莱茵斯顿就听队长这样说过。

    彼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这是队长对新人的例行恐吓——尤其是,在给她这个最容易被针对的找球手打预防针。但当她在更衣室里被弗雷德与乔治·韦斯莱拦住时,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瓦莱里娅是一个身材瘦小、面容清秀的女孩,比弗雷德与乔治·韦斯莱低上两届。在她三年级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因为受伤退出了魁地奇球队,而她也凭借敏捷灵巧的身手,顺利入选,成为斯莱特林的首发找球手。

    她性格清冷,是斯莱特林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而她高贵的出身,也决定了她对韦斯莱一家这种“纯血的败类”不屑一顾。

    “乔治,我猜她一定在心里骂我们是纯血的败类。”弗雷德三两下抓住她正在反抗的手,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提溜着她的手腕,让她把手举过头顶,又熟练地扯下自己的领带,把她的手腕绑在了一起,固定在更衣室的一根杆子上。

    “我赞同这位小姐的说法,弗雷德。”乔治笑嘻嘻地如法炮制,同样解下自己的领带,塞进了瓦莱里娅的嘴里,迫使她咽下了所有的呼救。

    金色与红色交织的格兰芬多领带,在自己的手腕上显得如此刺眼;而嘴里也被同样的领带塞得满满当当,逼得瓦莱里娅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可是这除了让这对双胞胎更加兴奋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瓦莱里娅绝望地想着。

    是因为第一场比赛吗?

    在她担任找球手的第一场对战中,她按照惯例与格兰芬多的球员们握手。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她与这对双胞胎握手之后,下意识地、像是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偷偷在魁地奇球服的下摆蹭了蹭。

    她自以为不漏痕迹,但转过头一看,才发现弗雷德定定地打量着她,又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在弟弟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如果她还能说话,她一定要想方设法地解释,胡乱编造一些借口,说什么“当时只是手上有些汗、并不是故意冒犯你们”。可是她现在,被自己平时最瞧不起的韦斯莱用她同样看不起的、格兰芬多的领带塞着嘴,她就连辩解也说不出来。

    惊恐夹杂着屈辱,她瞪大了双眼,身体紧绷,不明白这对兄弟要对她做什么。

    把瓦莱里娅·莱茵斯顿绑得结结实实之后,弗雷德与乔治退远了一些,欣赏自己的杰作。

    “好了,现在,是时候给这位高傲的小姐一些教训了。”

    弗雷德与乔治掏出魔杖,指向瓦莱里娅。

    一开始只是一些吓唬人的咒语。他们变出两条蛇,希望看到瓦莱里娅因为惊恐而花容失色的神情。很可惜,天天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跟蛇样纹饰为邻的瓦莱里娅根本不为所动。她只是因为手被捆缚住、行动不得自由而感到愤怒和慌乱。紧接着,两兄弟又使上了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恶作剧咒语,比如用一个挠痒痒咒让瓦莱里娅忍着笑扭动着身体挣扎,又或者是让藤蔓从她手指尖长出来,一直缠绕住她的头发。几个咒语之后他们感到索然无味,于是又从包里翻出了一本小册子。

    “行了,行了。”弗雷德懒洋洋地说,“从费尔奇那里翻出来的。这些咒语我都我还没试过呢。”

    双胞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发现那本册子上的大部分咒语他们都看不懂。他们勉强找到一条看起来最简单的,兴致勃勃地举起魔杖,学着册子上的指令,转动手腕,挥舞魔杖。

    “赛——达莫——斯——”[1]

    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粉色光束从乔治杖尖射出,击中了瓦莱里娅。她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奇异的痒麻从上到下席卷了她全身。

    “奇怪,没反应啊?”乔治低下头,再次核对册子上记载的施咒手法和发音。弗雷德不耐烦地抢过册子,随后快速下了定论:“一定是你的法力不够,兄弟。还是看哥哥的吧。”

    “老天,你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乔治委屈地叫嚷起来。

    “得了,一起吧。”弗雷德挥挥手,兴致高昂地准备开始下一次施咒。

    两兄弟一起举起魔杖,共同低声念到:“赛——达莫——斯——”

    淡粉色光束从魔杖尖射出,在半空中汇聚。两条光并没有如兄弟所想的那样,直直射向瓦莱里娅,而是转了个方向,又重新弹回了他们的身上。

    从外表上看,弗雷德和乔治似乎没有遭受魔咒带来的任何影响。——不,还是有影响的。至少,从瓦莱里娅的角度来看,他们戏谑的眼神之中染上了凶悍坚毅,以及猎人对待猎物的那种毫不掩饰的渴望。

    “那些把戏不太适合现在的我们了。”弗雷德说。

    “你说得对,老兄。”乔治赞同道。

    “我们已经快要十六岁了。是时候玩一些成年人的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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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Cedamus,取自拉丁语,意为“屈服,臣服”。网上找的,没有考证过,大家随便看看图一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