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剧情丨败露

    瓦莱里娅的保密工作只持续了三天。到了周末的时候,瓦莱里娅又一次找借口拒绝了两兄弟的幽会要求,遮遮掩掩地前往乌姆里奇那间俗气又憋闷的办公室关禁闭。一直到她的手鲜血淋漓,乌姆里奇才满意地放她离去。她走出那间办公室,把魔杖拿在左手里头,对准自己右手手背上的伤口,喃喃地念叨:“愈合如初。”

    血勉强止住了,可是那道刻痕还非常深,皮rou外翻,狰狞得很。

    用遮瑕膏仔仔细细遮上几层,应该不会被韦斯莱兄弟俩发现吧……

    她这样想着,心事重重地低着头,慢吞吞地穿过走廊。走过一个拐角时,她没有留神,被一个高大的人影重重地推到了墙上。

    “你疯了!”

    那是弗雷德气急败坏的声音。

    在他不远处,乔治也一脸严肃又愤怒地抱着双臂盯着她。

    瓦莱里娅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生这么大的气。最开始无论她如何咒骂反抗,他们也只是笑嘻嘻的,从不把她那些连脏字儿也不带的辱骂放在心上;到后来他们也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拌嘴闹别扭,但两兄弟从来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往往是背过身去生一会儿闷气,两节课之后又会找机会拖着她的手去一个黑不溜秋的小房间“赔礼道歉”了。

    这样疾言厉色的弗雷德与乔治她还是第一次见。瓦莱里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矢口否认,企图用装傻躲过这一切。

    “怎,怎么了?”

    她心虚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可是却立马被眼尖的乔治识破了。他拽着她的手腕,使她不得不抬起手臂;这下证据确凿,因为瓦莱里娅右手手背上的伤口还红艳艳地渗着血珠呢。

    “怎么了?”弗雷德重复着她的话,“你还想瞒着我们?”

    “每个晚上你都躲着我们,拒绝跟我们约会。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不会看活点地图吧?”

    糟糕,怎么偏偏把活点地图这一茬给忘了。这一刻,瓦莱里娅在心底里咒骂起大脚板、月亮脸、尖头叉子和虫尾巴几人,连带着也骂了费尔奇几句,怪他们为什么要发明这个地图,又恨费尔奇为什么不藏好地图偏偏让两兄弟偷了去。她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弗雷德与乔治的脸色,讷讷地辩解:“你们也说了,这个没什么的……”

    “砰”的一声,那是弗雷德一拳砸在瓦莱里娅身后墙壁上的声音。瓦莱里娅赶紧收住声,不敢继续往下说下去。她跟梅林打赌,如果有可能的话,弗雷德一定会把那一拳砸在乌姆里奇的脸上,而不是墙壁上。

    瓦莱里娅的第一反应是想看看弗雷德的手指有没有受伤。但弗雷德迅速抽回了手,开始一边背着手踱步,一边怒气冲冲地喘着气,似乎在调动全部的理智组织语言。乔治也一言不发,只沉默地拿出一个小钵,把瓦莱里娅的手浸在了里面。

    “莫特拉鼠汁。”他简明扼要地解释道。

    伤口的疼痛立刻就缓解了很多。瓦莱里娅道了声谢,想要接过那个小钵自己拿着,但乔治固执地站在原地,沉默地帮她捧着魔药。

    过了很久很久——至少是瓦莱里娅认为的很久很久——弗雷德才终于打破了沉默。他严肃地指责瓦莱里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试图向我们隐瞒真相了。”

    “我不是……”

    “在去年的暑假,你就一直躲着我和乔治,不告诉我们实情。”

    “那是因为……”

    “现在,”弗雷德更大声地打断瓦莱里娅的辩驳,“你和乌姆里奇起了正面冲突,而你居然选择瞒着我们——”

    “我是怕你们担心——”

    “担心?我们都快气疯了!”乔治也在一旁帮腔。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瓦莱里娅也有点生气了。对于两兄弟暴跳如雷的反应,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一想到自己是因为他们——为了邓布利多、为了凤凰社、为了哈利·波特——才会被乌姆里奇关禁闭的,而两兄弟不仅不鼓励她加入一起并肩作战的勇气,反而一味责怪她。

    弗雷德不再说话,乔治也认真而沉默地盯着她。他们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说明了他们此刻的心情。他们静默地望着瓦莱里娅,准备听听她有什么样的说辞。

    瓦莱里娅张了张嘴,努力组织着语言。她艰难地吞了吞唾沫,开口道:“我,我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再说,你们也都被关了禁闭抄了句子。我也……”

    “难道多一个人被乌姆里奇折磨,哈利·波特就能活过来?还是‘神秘人’就能销声匿迹了?”弗雷德尖锐地问。

    听见“神秘人”这几个字,瓦莱里娅脖子下意识缩了一下。她不屈不挠地辩解道:“就算没有用,但至少让那个巫婆看到我们的态度——我想让她知道,这个学校里还是有很多人不畏强权、支持着邓布利多的。”

    “你流点血就叫支持邓布利多了?”乔治挑了挑眉毛。

    “那也总比靠逃课和兜售恶作剧魔法商品高明。”瓦莱里娅也不客气地回敬。

    她的态度显然更加激怒了韦斯莱兄弟俩。他们对视一眼,弗雷德更加焦躁地踱着步。他压低了声音,却依旧锐利地说:“你不要卷进这事儿来。不要为邓布利多,或是哈利·波特,或是我们说话。你做得越少,凤凰社就越安全、越隐蔽。”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瓦莱里娅脾气也有点上来了。理智上的她知道弗雷德说的是对的,但她仍是气冲冲地反问:“哦?所以我才是凤凰社的累赘?”

    她拧起了眉毛,嘴角甚至弯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就像莱茵斯顿夫人在见到泥巴种时常做的那样。

    “莉亚,别搅进这件事儿来,你犯不上……”

    “如果你们不想把我搅进这件事来,”瓦莱里娅大声地说,“从一开始就不要来招惹我。”

    她把手用力地从装满莫特拉鼠汁的容器中抽了出来,重重甩了两下,随后“哼”了一声,仰着头大步流星地甩开两兄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