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同人小说 - 【名柯】所有人都以为我用情至深在线阅读 - 第十七朵樱花(降谷)

第十七朵樱花(降谷)

    不管降谷零想与不想,月退凛的确在他面前快速进步到足以完成一场演出的水平,他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拿起吉他。

    说来也怪,他和月退凛气场大概天生就有几分不合,两人的演奏不能说天衣无缝只能说毫无默契,听得一旁高桥绪子痛苦捂脸。

    “停停停,你们等等,先让诸伏和小凛单独试试。”

    降谷零黑着一张脸被叫停,不过他脸本来就黑,也看不出脸色不好。

    贝斯和鼓的组合本就是最经典的搭配,再加上诸伏景光和月退凛两人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粘稠氛围,演出效果相当好,高桥绪子更是拍手称赞,“天作之合!”

    即使再迟钝,降谷零这时候也品出不对劲来了,狐疑地在两位同期之间扫视,接着痛心疾首地冲着诸伏景光道,“hiro你背叛我!”

    三人的协作有不和谐的地方,换成他俩就毫无问题,那出岔子的不就是他降谷零吗?

    降谷零和月退凛是有合不上的地方,但每一次诸伏景光都选择了配合月退凛,这才让他降谷零变成了其中的异类。

    可恶,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以前只有他在叫的【hiro】,现在从他的对手口中亲昵地叫出。

    打架打不过,推理差一头,现在连幼驯染都要被抢走了吗?

    降谷零悲愤交加。

    就在此刻,乐器室的门被推开,高桥绪子的父亲——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一盘水果和几杯水走了进来,“绪子和大家润润嗓子吧。”

    他正巧撞见诸伏景光和月退凛的合奏,放下托盘后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年轻人演奏得真好,就是这吉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小。”

    诸伏景光与自己怀中的贝斯面面相觑。

    旁边三人却毫不厚道地笑得前仰后合,真性情的绪子更是仰天大笑。

    “爸爸,这是贝斯。”

    男人憨厚地挠挠头,“是我搞错了,对不住各位。”

    他对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离开房间时带上了门。

    降谷零忘了刚才的悲愤,嬉笑着戳了戳幼驯染的后背,“hiro,噗……这吉他声音有点小啊。”

    行外人提供了一些贝斯笑话,月退凛笑过以后连忙安慰,“没事,hiro(的贝斯)之后可以插电。”

    金发黑皮的青年眨眨眼,一本正经地宣告,“hiro插电(electronic)以后会变成hero。”

    猫眼青年无奈地看着他们添乱。

    “好了,好了,别再为难诸伏,再重新练一次吧。”

    高桥绪子叫停了这场乐器霸凌,三人拾掇几下乐器,重新摆好阵势。

    或许是一起笑过闹过,这一次降谷零和月退凛融洽了很多,总算完完整整地完成一次演奏。

    飒爽的黑发女性鼓掌,“bravo!”

    降谷零扭头看向白发少女,心想她这次一定认识到他身为对手的厉害,却只看到对方眼睛亮闪闪地凑到hiro面前邀功,满脸都写着【快夸我!】【要夸夸!】

    降谷零:……

    他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说话的高桥绪子身上,“主唱是谁?”

    月退凛看着金发黑皮的青年,“一般而言都由吉他手担任,你来?”

    她注意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时僵硬了一下,但心思粗犷的玩家没有多想,只等候着金发青年开嗓。

    在竞争对手面前露怯,降谷零是不愿意的,更何况对方还用那种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他刚一张嘴,身旁的幼驯染就按住他的小臂,对他摇摇头。

    偏偏这时候白发少女又好整以暇地补上一句,“降谷你怎么卡壳了?是唱不来吗?”

    降谷零倔犟地唱出声。

    他的第一句还没唱完,玩家就打开了游戏静音,高桥绪子不忍卒读地捂住了耳朵,诸伏景光出于维护幼驯染面子的想法强撑着听了下去。

    见没人来阻止自己,降谷零逐渐生出自信,越唱越沉浸,甚至生出了【或许我还唱得不错】的想法。

    一曲终了,白发少女站在原地愣神发呆,猫眼青年神情恍惚,高桥绪子甩了甩脑袋直言不讳,“不行,不能让你去唱,你得把我一晚上的营业额都唱跑。”

    “唱歌可以接地气但不可以接地府,你看小凛都被你唱耳鸣了。”

    降谷零大受打击,希冀的目光看向幼驯染。

    诸伏景光别开眼,“zero的歌声……一如既往发挥得很稳定。”

    关于降谷零是音痴这回事,身为幼驯染的他早八百年就知道。

    从一开始就不在调上,青年磁性的嗓音唱起歌来却如同魔音贯耳,唱到后来他已经快忘记原调是什么了,没看到人家月退凛现在还在发愣吗?

    “小凛?小凛?”

    他伸手在少女的金瞳前挥了挥,她这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回神,“他结束啦?”

    金发黑皮青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皱了皱眉,“要不月退你来试试?”

    要嘲笑他,倒是拿出点本事看看。

    月退凛也不含糊,清清嗓子就开唱。

    ……

    曲毕,高桥绪子神情复杂。

    “你唱得很好,每一句都在调上,就是……”

    少女甜美空灵的声音如同教堂的唱诗班,透着一股圣洁气息。鎏金双瞳放空,注视着未知的远方,阳光铺洒在她银白的发丝,晕染着圣光,俯仰之间竟流露出一丝神性。

    是很美好,却也不适合摇滚,这种情况放在酒吧的醉鬼群里,只会让劣根性的人们生出想要破坏这份纯白、将她拉入泥潭的欲望。

    三人齐刷刷看向诸伏景光。

    “拜托了诸伏。”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hiro,只有靠你了。”

    诸伏景光感觉压力爬上了他的脊背。

    ————

    今日警校的课程再告一段落,月退凛收拾好东西正打算踩点往外冲,忽然听见台上老师敲了敲讲桌,发出沉重的“笃笃”声。

    “下周就是阶段性测验,希望大家好好准备。”

    随之刷新的还有游戏任务【通过阶段性测验】。

    不是,游戏里还有考试的吗?

    大概是看到白发少女面露茫然,萩原研二贴心地为同期解释,“就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进行的测试,分理论和实践,理论内容是最近学习的理论课,实践内容包括格斗、射击和追踪。”

    说起来这位半长发青年一直在担任向导的职位啊。

    看到他们在这边说话,松田阵平也凑了过来,“你不知道吗?学校会根据这次的成绩排名,排名靠前的可以选一些特殊的选修课”,他对着萩原研二挤眉弄眼,“比如说警用摩托驾驶。”

    卷发男人又对少女道,“不过你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毕竟是比警方先一步破案的人。”

    月退凛只感觉他在落井下石。

    她明明哪里都是问题!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理论考试到底在游戏中是怎么个考法,但直觉已经疯狂警告着她【快跑】。

    谁在游戏里上课啊?每次上课她都点了skip。

    但残存的侥幸仍旧给玩家带来着自信。

    万一最终结算分数是按出勤率来的呢?

    不过在此之前,松田阵平的每一句【你应该会考得不错】都带给她无比心虚的体验。

    月退凛讪笑着,脚底抹油,滑出了两人的视线。

    卷发青年困惑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下意识请教身边的幼驯染,“她为什么走,明明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

    “不喜欢你。”萩原研二耸肩。

    “这不可能”,松田阵平认真地反驳,深蓝色双眸炯炯有神,“她肯定是有急事要处理。”

    萩原研二早放弃了拍醒他,在心里想着【以后幼驯染哭出来的时候自己会在旁边递纸】,表面上可有可无、极其敷衍地嗯了一生。

    小阵平啊,站得越高,摔得越痛。

    ……这个道理萩原研二在幼年时就已经领会过。

    ————

    降谷零决心要在阶段性测验击败月退凛。

    他一直将对方当作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但他自认为自己也绝对不赖。

    在三人彼此磨合着练习乐曲时,阶段性测验也逐渐迫近。玩家直到走进考场,面对试卷之前,都天真地抱有【游戏会简化试题】的期待。

    可惜这款以刑侦破案为主题的推理游戏在这种不必要的地方做得该死地真实。她面对未削弱的警校试卷,一套组合拳下来把向来贯彻【打游戏谁学习】的玩家吓得当场san check。

    【san check检定失败】

    【你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侵袭了全身,手下按着原本坚硬的桌面也变得绵软。你低头,与遍布桌面的眼球对视,它们一眨不眨地盯着你,随着你无意识地前后晃动而转动。】

    【试卷上浮现出一些诡异的符号,你几乎不能用言语去描述它的存在,黑色的墨汁里似乎凝结着深渊,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正注视着你。】

    【.ra灵感[成功]】

    【你在刹那间理解到某些存在,某种生物支配了你的躯体,控制你的手,晃动着那支用老鼠尾巴当外皮的笔,在扭曲的白纸上写下文字。】

    ————

    阶段性测验先考理论,后考实践。

    从考场出来的月退凛心情值降到了负数,但无论是格斗、射击还是追踪,对拥有大猩猩一般体质的玩家都算不上难。

    第一场 格斗

    她阴沉着一张脸,非常粗暴地把自己的对手以标准擒拿姿势按倒在地,没留给对方任何反抗的余地。

    裁判吹哨她才回过神,发现被她挟制的青年金发黑皮,全身各处有些小的擦伤,紫灰色下垂眼中燃烧着斗争与不甘的火焰。

    哦,是降谷零。

    又被她打败了。

    白发少女甩甩手,转身离去。

    第二场 射击

    接连打完了限时靶、移动靶后,玩家对着满分的成绩,心情值轻微上升。

    收枪,擦手,与隔壁尚为完成测验的金发青年擦肩而过时,她留下冷漠的一撇。

    第三场 追踪

    游戏面板清楚地标明了教官刻意布置好的线索,月退凛抢先一步取走指示方位的图纸,一骑绝尘。

    降谷零皱眉紧追不舍,最终目睹她翻过一堵五米高的墙。

    金发黑皮青年闷得喘不过气,理性评估后他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无法像少女那样徒手越过这堵墙。

    右手握拳,重重捶打在砖墙上,一缕鲜血沿着手与墙的接触面缓缓滑下。

    夜以继日的加训、从不松懈的日常、一以贯之的努力。

    他不明白自己比她到底差在哪里。

    过往二十余年,他已经习惯去做那个拿第一的人。他从不缺少天赋,也从未疏于练习,同样也因此,降谷零从未尝试过被人处处压了一头的苦楚。

    不甘心。

    这种莫名其妙的、输的滋味。

    大概就像一直努力学习的学霸,有天遇到一个成天摸鱼逃课打游戏的家伙,处处都强他一头。

    降谷零挫败地发现,自己甚至看不清他与月退凛之间的差距。

    两人之间横跨的距离有多长?再努把力,压缩睡眠减少娱乐能追上吗?

    他不知道,那并非天才与鬼才的差距。

    ……那是高维对低纬傲慢的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