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同人小说 - 【名柯】所有人都以为我用情至深在线阅读 - 第十八朵樱花(降谷/萩原)

第十八朵樱花(降谷/萩原)

    游戏一共有五项生存值,分别为清洁度、饱食度、体力条、生命值、心情值。

    当月退凛结束最后的测试时,她的五项数值只有生命值是健康的绿色,长得见不到底的体力条消耗了少许,其他都已经掉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尤其是心情值,刚考完试出来那阵是负数,把降谷零揍了一顿以后才勉强好一些。

    说起那个金发黑皮,似乎最近几场实践测试都有他的身影。

    希望刚刚没有揍坏他的手,不然之后乐队演奏会有些麻烦。

    玩家走在回寝的路上,很没有良心地这样想着,忽然出现一个黑影,拦在了她面前。

    金发凌乱,裸露在外的小麦色皮肤带着擦伤,娃娃脸青一块紫一块,像猩猩一样从树林里蹿了出来。

    月退凛下意识后退一步,虽说对这个配色她已经很熟悉了,但万一学校真的有金发黑皮的大猩猩呢?

    “啊,是降谷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期待着对方说【只是路过】,这样她就可以立即回寝室拯救一下她的清洁度。

    “我们再来比试一场。”

    青年的眼中战意昂扬,纵使看外表,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却依旧斗志勃勃。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

    并不因为那层灰色蒙上一层阴翳,反而增添了某种高级的质感,紫色隔着一层剔透的壳,鲜活地流动着。在古典贵族的审美中,紫色是颇为高贵的,而眼睛的主人——月退凛能感受到他本质里的傲慢,尽管往往向外界表示着谦逊,但他一直渴望着登顶的快感,渴求着处于最高位置。因为他过往的经历,他就那样傲慢且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该处于那里。

    这是极为漂亮的一双眼睛。

    甚至漂亮地有些过分了。

    燃烧的紫灰色火焰未能起到警示危险的作用,反而勾起人无尽的欲念与遐思。

    【好想看到他哭。】

    将坚韧而高傲的人彻底摧毁,紫灰色眼眸中抗争的火焰被泪水浇灭,坚硬的壳下是软弱的内在,然后——狠狠踩下。

    白发少女脸上的不耐渐渐被诡谲的兴奋取代,嘴角愉悦地上扬,然而沉浸在胜负欲中的降谷零毫无察觉。

    她哼着歌,自顾自地为自己添加任务。

    【长期任务:见证降谷零哭泣】

    【任务奖励:欣快感】

    是的,欣快。

    并非出自什么心动或是喜爱,她只是单纯被这样一个倔犟的人激发了施虐欲。

    玩家向来随心所欲,不受约束,只有系统为她的行为准则施加了一些底线。

    就像法律那样,是最低的要求。

    而作为天灾,作为怪兽——没有善恶观念,她的道德只建立在娱乐上。

    就像枪战游戏,杀人的时候没人会因为溅起的血花害怕,策略游戏里攻城的人口损失也不过一串数字。

    这只是可以让精神兴奋起来,像大麻一样的……小刺激。

    月退凛挑眉,看向黑皮青年,“你想怎么比?”

    如果对方要比阶段性测试的最终排名,那赢的人只会是这位【第一名】,但如果对方想整个花活……

    打架射击这些项目才刚刚比试过,降谷零知道短时间内自己没有与对方抗衡的可能,他虽有意气用事的嫌疑,却仍保有绝对的理智。

    “我在上次出校采购时听说,最近这附近屡次发生入室盗窃案,警方迫于人手不足暂时未能抓获犯罪分子,那么我们来比比谁先找到犯人。”

    没有选择谋杀这类性质恶劣的案件,因为降谷零明确自己仅仅是个警校生,盲目参与只会给警方添乱。而用【找到】作为界定成功的标准,则代表他并不希望两人中的任何一位私自逮捕亲身涉险,只用脑力推断出凶手,联系警方即可。

    【支线任务·降谷零个人线开启】

    【任务描述: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警校附近行窃,作为警校的一员,红方的你必然要打击犯罪惩治邪恶,同时让敢于挑衅你的top癌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任务要求:在降谷零之前找到犯人】

    【任务奖励:一段万用绷带(面对可以裹住的伤口,使用时恢复速度提升40%,仅限玩家使用)】

    金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黑皮青年,月退凛笑了笑,低声称赞,“聪明人。”

    【玩家心情值恢复至安全水平,狂躁debuff已解除(注意:心情值长时间处于低水平会随机获得debuff)】

    这是给她送任务来了。

    “我答应了”,少女继续走她先前的路,因为降谷零拦在面前,她便缓步向对方靠近。

    她离得越近,身上那股清淡的幽香就越往降谷零鼻子里钻,距离快缩短到让这个鲜少与女性往来的家伙闪躲之前,他听到少女悦耳的轻笑。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仅轻轻一点,转瞬即逝。

    “对自己的身体稍微温柔一点吧。”

    说完,她灵活地越过金发青年,走远了。

    降谷零捂着自己脸上那张还带有体温的OK绷,在原地呆呆站了很久。

    ————

    大抵学校的老师在批卷方面一向神速,没几天就完成了工作,在教学楼门口放榜。

    有些人不太关注这个,只粗略瞟一眼就吹着口哨上楼了,例如松田阵平和被他拉走的萩原研二。

    而有些人自榜一放出就投入了巨大的关注,例如装作路过实则脚扎根完全走不动的降谷零和无奈看着自己幼驯染的诸伏景光。

    金发黑皮青年表面上一派镇定安如泰山,实际上正一点一点从后往前打量。

    大概也和高中生们月考放榜时一样,从后往前看,预设防线的同时,心里害怕着立即见到自己的名字,又害怕一直见不到自己的名字。

    往日里他从不在意这些,因为笃定第一名的位置只会是自己,这诚然是一种自傲,可他的确有这般实力。当知道竞争对手里有月退凛这样的存在,他竟也患得患失起来。

    降谷零自己也分不清,这种心绪不宁到底是因为首席的荣耀,还是因为棋盘对面的人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少女。

    对自己有一定自信的降谷零直接从第一行的末尾看起,然而一直追到了第二位,也没看见那个熟悉的Furuya Rei。

    心下一横,他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直接看向第一名的位置。

    【ふるや れい(Furuya Rei)】

    还未来得及生出喜悦,心绪就被疑惑与不解占据。

    为什么没有月退凛的名字?

    以往他总期待着能击溃对方,可当真的获得第一名时,却发现似乎大部分人的成绩都在她之上。

    胸口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zero,小凛的名字在这边。”

    对他知根知底的诸伏景光指向一处,降谷零注意到那是中间偏下的位置,在【つきのき りん(Tsukinoki Rin)】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问号。

    这其中显然有他们不知道的缘故。

    猫眼青年眉头微蹙,“之前实践测试部分结束后立即就出了分数,小凛作为第一名,却在综合排名里这么靠后,多半是理论考试部分出了岔子。”

    降谷零只觉得榜单上的Rei和Rin都刺眼不堪,白纸黑字硬生生往脑子里扎,他揉揉眼,那两个读音及其相似的名竟重叠在一起。

    真奇妙啊,警校里的同期都叫他降谷,最亲近的幼驯染叫他zero,却没人叫他Rei。

    如果真的有人这样称呼他,喊出那声Rei的同时,似乎也在呼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问号弯出一个颇为完美的半圆,散发着近乎魔性的气息,整张榜单自那一点开始扭曲,荡漾出水波,他的精神也随之动荡。

    像被谁掌控的咽喉,他以自己完全陌生的声音说道,“这张榜单被污染了。”

    “zero你在说什么?”

    幼驯染叫醒了他,降谷零回神,暗自苦笑自己陷入精神内耗,竟憔悴到了这种地步,“没什么,我们去鬼冢教官那里问问原因吧。”

    恰好诸伏景光也是同样的想法,黑发青年点点头,跟随他离去。

    在他们身后,黑色的问号悄无声息地没入纸面,没留下半点痕迹。

    ————

    “欸欸?所以月退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可以告诉研二,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哦。”

    消息更灵通的萩原研二先一步得知了月退凛异常的排名,而他装作不在意的卷发幼驯染也跟着凑到少女的桌前。

    玩家对这样的排名早有预料,倒不如说她居然及格,成功完成了【通过阶段性测试】的主线任务让她如蒙大赦。

    这绝对是本游戏最大的难度关卡,她发誓。

    有了兜底的结果,玩家的心情还算不错,面对这位紫眸天生带笑的半长发青年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事实上,我其实特别不擅长这种考试,因为过于担心结果不好,于是请笔仙上身替我完成考试,不过似乎写出了一些不妙的东西啊。”

    玩家说得半真半假,看似不靠谱的回复换来松田阵平的哂笑,然而信息来源丰富的萩原研二却大惊失色。

    “这种东西可不能乱招啊!你一会有空吧?我带你到神社祛邪。”

    松田阵平不以为然,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他根本不信这一套,“hagi你在说什么鬼话。”

    萩原研二神色郑重,“小阵平你不知道,为月退批卷的两位老师一起辞职了,发了疯地说要进寺庙当和尚。教研室的大家一致认为这份试卷很邪门,不能再去碰,于是月退的理论成绩只有机器评卷的选择题机读卡部分。”

    松田阵平脸上呈现出某种茫然的空白,坚定的思想却依旧寻求着合乎科学的解释,“说不定这两个人早就有这种想法,这只是巧合吧。”

    半长发青年攥住少女的小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月退你······”

    玩家倒是不意外会有这样的波折。

    毕竟是被难以明状的存在支配着写出的东西,不出点问题对不起她的sc失败和灵感成功。

    但看这位向导先生这么认真要带她去神社,难道是神社有什么任务线索?

    于是白发少女顺从地点头,“好,我跟你走。”

    这两人凑在一起执行力高到吓人,说走就走。唯物主义战士松田阵平说什么也不去这种求神拜佛的地方,但看着两人相伴离去又感到有点奇怪。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