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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球衣都是量身定做,定做的时候流川还没有到集训地点,只能根据湘北提供的尺码做。流川把身上破掉的球衣脱下来,随意放到更衣室的凳子上,又把彦一递过来的仙道的球衣换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比自己那件肥大了一些。流川也不在意,换好了球衣,和彦一一起回到前面继续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基本上毫无悬念,丰玉作为湘北曾经的手下败将,现在遇到比湘北原发阵容更加强大的升级版神奈川代表队,虽然他们打得很顽强,但比赛结果仍然没有悬念。离比赛结束还有15秒,流川持球强行突破,又是这种不讲理的打法。

    田冈在场外看着,忍不住想起县大赛决赛时,流川面对仙道突然干拔的那个三分球,当时可是被这小子气的胃部作痛。流川的性格里总有些任性妄为的成分,篮球场上的所谓“不合理打法”,没有排兵布阵,没有组织调控,不按规矩,不合常理,可也恰恰是这样的打法,在队伍陷入最僵局的时候才能给予最强有力的支撑。

    流川速度很快,南烈无球追赶勉强可以追得上,二人几乎同时到达后场,突破到三分线,流川急停跳投,南烈一时恍惚,蓦地想起全国大赛的那次对决,好像是同样的情景,在这一模一样的情形下,他伤了流川。南烈几乎与流川同时跳起,因为那太过相似的感觉,他的肢体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手臂完全不受大脑指挥的,下意识横了过去。

    流川并没有想到,他也从来都不认为南烈会故技重施,虽然全国大赛的时候南烈伤了他,但他对南烈并没有怨恨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轻易便了解了篮球和比赛对南烈而言的意义吧,南给他送去药膏的时候,他也只是单纯的接受了这份好意。可即使如此,当时的痛,却已经深深的刻在心里,也刻在了身体上。所以,当南烈靠近他的时候,眼睛还是会生理性有一丝抽痛,他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躲闪。

    而南烈的手臂并没有继续向前,只是轻巧的蹭着他的额角闪了过去,所以在外人看来,流川也只不过是几不可见的眨了下眼,投篮的手臂丝毫不乱,结束前3秒钟,漂亮的三分球空心入篮,神奈川县以2分之差险胜。流川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回过头却见南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他有些疑问的瞪了他一眼,南烈掩饰般的轻咳了一下,对他笑了笑,而后稍稍向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你刚才怕了?”

    流川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被那凌厉如刀锋般的目光刮过,南烈却十分享受似的眯了眯眼,片刻才轻声道,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记住我这句话。”

    流川有些别扭也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南烈看着他眼波流转的样子,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目光稍微往下移了几寸,在他身上瞥了瞥,眉头又微微皱起,

    “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吧,你穿别人的衣服真是让人不爽。”

    他这些话说的几乎是肆无忌惮,无论在谁耳朵里听起来,都会觉得这是不得了的调情,只可惜,流川很不巧正是那极少数的几个不解风情、也完全听不懂他言外之意的人之一。流川看了看身上的7号球衣,漂亮的眉毛挑了挑,瞥他一眼,嫌弃道,

    “要你管。”

    流川回到宿舍的时候,浴室里正响着哗哗的水声,流川有些意外,仙道竟早已经回来了,他把包放好,倒了一杯水慢慢喝完。刚想把衣服换下来,门一开,仙道洗完澡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腰间只围着一条毛巾,看见坐在床上的流川有些意外,问道,

    “这么早就结束了?”

    流川皱了皱眉,

    “你好了?为什么不去比赛。”

    仙道见他果然还是在意比赛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

    “本来想去的,可惜刚吃完早饭,又烧起来了,就请假去了医院一趟,果然小病也拖不起呢。”

    流川默默看着他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什么,那笑容里有了一些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寥寂,便问道,

    “然后呢?”

    “嗯?”

    仙道抬起头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意识到他是在问什么,便道,

    “开了药,医生说如果再发烧就吃一颗。”

    他这才注意到流川身上的球衣,有些惊讶,

    “这是……你穿了我的球衣?”

    流川突然想起这回事来,“哦”了一声,

    “我的衣服撕破了。田冈教练说可以穿你的。等一下我会给你洗干……”

    “谁撕的?”

    流川愣了愣,

    “南烈。”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仙道紧紧皱起来的眉毛,有些状况外的道,

    “干嘛?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撕坏的是我的衣服,你生什么气。

    仙道沉默的看着他有些赌气的脸,眼神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到了他的身上去。鞋袜甚至连球裤都已经脱掉了,他身上现在只穿着自己的7号球衣,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偏着腿坐在床上,有些无聊的按着遥控器。修长的腿还有着让人辨不清性别的白皙和光滑,大腿结实紧致、小腿纤细优美,脚踝甚至是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裸足有些随意的搭在床沿上,连脚趾都是白嫩嫩的,几乎找不到属于男性运动员的粗糙的痕迹。

    仙道不由自主的便向他靠过去,他的内心一直在命令自己停下来,离他远点,因为这少年对自己来说太危险。可他的腿仿佛已不是他的,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仿佛脱离在了半空中,看着自己那具已经失控的皮囊走到流川近前,将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那件套在他身上显得略微宽大的球衣被不着痕迹的扯了扯,雪白莹润的肩膀便几乎全露出来,他听见自己在说,

    “这件衣服,你穿,很好看。”

    流川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觉得仙道的手掌热的几乎要烧起来,因为仰视的缘故,他有些看不清仙道的表情,而那藏在背光阴影里的表情,让他下意识觉得有些窘迫。流川站起来,他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去洗澡,当然了,首先要把仙道的衣服脱下来。可脚刚一踩在地板上,仙道几乎赤裸的身体便凑了过来,不仅如此,他那两只热的够呛的手掌,还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肩头。

    这,到底是要干嘛。

    流川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样的情景似乎发生过,就在不久前的那个下午,是的,已经离开的牧绅一,那个下午,就是用这种几乎同样的姿势,把自己推倒在墙上,然后……

    该死!

    流川的脸几乎是“腾”地便烧了起来,无论那件事是不是他自愿的,都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来不可磨灭的痕迹,仙道眼睁睁看着他脸颊上的微红,仿佛做梦般道,

    “你在想什么?”

    流川这才想起要去扳开仙道的手,热,自己热,而对面站着的这个人身上也仿佛烧着了似的,那高大光裸男体的热量徐徐朝自己笼罩过来,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不知道仙道到底要做什么,是想做和牧绅一一样的事情么?他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和压迫感。

    “仙道,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去洗澡。”

    半晌他也只是艰难的说出这么几个字来,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话在对面的仙道听来是多么的暧昧。仙道觉得浑身都要着火了,是的,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病了,莫名其妙的发烧。好像从再一次见到流川开始,他就已病入骨髓,而眼前的罪魁祸首却毫无知觉。

    “流川,我……”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甚至在心里生出一丝恼羞成怒的愤懑,而已经烧到发懵的脑子却显然容不得他再费神,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顺便砸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流川身上。

    流川被毫无预警倒下来的人死死压在床上,那火烧似的脸颊蹭在流川的脖子上,让流川微凉的肌肤打了个激灵。流川七手八脚把他掀翻在自己床上,来回一折腾,仙道胯间的毛巾已经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里。流川冷冷瞧了一眼,那人胯间已经变得相当精神的东西,无比淡定从容的抓了被子胡乱蒙到他身上,又伸手摸了摸他红通通的额头,果然guntang。

    这个笨蛋!

    流川狠狠在心里骂了出来。